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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人座的大圆桌边坐了八个人,简易自然和池允坐一起,而他左手边却是空出了好几个座位。因为他“克死”父母的事迹在家族里早已人尽皆知,没人愿意和这个煞星靠得太近。

简家家风很好,席间只有碗筷碰撞声和几乎不可闻的咀嚼声,直到一席餐毕,简行楷才擦了擦嘴,慢悠悠地拿出了装着家主掌门印章的木匣放在餐桌上,说道:“家主之位空悬了太久,我呢,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再在这位子上坐下去。本来刚满五十那年就该退下来,可那时候我去找小易,他不愿意回来。正好,他现在想通了,我就当着你们的面儿,把这主楼交给他了。”

简行舟皱眉道:“这不合适吧?他确实是主家后人没错,可他在外这么多年,家族里的事也不了解。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是你在操持这个家,他又为家里做过什么?突然回来就说要接手祖业,我不接受。”

简行彰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咬着筷子道:“前两年你都去找过他了,不回来可是他自己说的,怎么还带反悔的啊?”他比简致钧大不了几岁,辈分却在那儿摆着,虽平日里游手好闲,但这家里也就简行楷能说上他几句了。

简语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就他那个命格回来接手祖业,这家里怕是要完。”

简致钧正好坐她旁边,皱眉以食指指节在她手边轻叩了下桌面,低声道:“小辈安静吃饭,别插嘴。”

简语夏不屑地“嘁”了一声,白眼儿差点翻到天上去。她跟简致钧的关系并不亲密,其中嫉妒的成分有,再有就是因为简致钧没有和他们一样,一起排挤简易;所以她对简致钧的不待见程度,也抵得上半个简易了。

三婶是个宠女狂魔,自家的女儿当宝贝似地疼,一边她也忌惮简易这个“煞星”,怕他回家克得家里人不得安宁;一边因自己女儿说了句“老实话”被训斥了十分不忿,扯着尖利的嗓子道:“她有说错吗?这么大家子人,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你那个弟弟是不是?”

“爸他有安排,不懂的事就少插嘴。”简致钧也并非是个软性子的人,直接给她堵了回去。说白了,这个家里最终拍板做决定的还是简行楷,将他们叫回来,也就是给简易看看家里人的态度而已,真要做什么决定,还真轮不上他们。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是你婶婶,是长辈……”三婶被个小辈堵了嘴,愈发愤慨。

简行舟沉声呵斥道:“行了,吵什么吵,大哥有安排,你就听着。我们平时又不在家里,你闹什么闹?这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简语夏摔了筷子,把耳机塞在耳朵里就起身出了门。

“回来!”简行舟呵道,简语夏头也不回。简行舟转而又呵斥三婶:“都是你给惯的!当着一桌子长辈的面儿甩脸子,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

“我自己的女儿要你管!你们男人说话,我们女人走还不行么!”三婶说着也摔了筷子,追着自家女儿出去了。

简行彰幸灾乐祸地道:“看看看看,这才一个桌吃饭呢,就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