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在试探自己,白栀微笑,笑容消除一切阴霾,“我只相信人定胜天,佛魔参半便是人心,谁都不可能尽善尽美。”

文乐颔首,“在下明白了。”

还不等他们回去,柱子上的男人几乎是哭喊着的声音传来,仅仅半夜就忍受不住,用尽全身力气撕扯嗓子:“我,我说不动了,求你们了,我给文大人磕头都行,不要让我再说话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旁边守着的人不为所动,“继续说!不说明天就继续饿着。”

“好,我说我说,别不给水喝啊。”光是从闹事到现在,他都没有喝过一点东西,喉咙里早已干痒难耐,男人大为后悔,就不该答应那些人的要求,要是老老实实的守城,晚上有夜宵又有美酒,何止于在此干看干嚎。

“快点说,不许停!”守夜的人催促。

男人就当豁出去了,卖力地叫起来:“大家不要守城,快点打开城门投降,或许还能留一条性命。”

一户民居的灯陡然亮了,扔出来只馊馒头,男主人打开窗户骂骂咧咧,“说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些词,真当大家那么好骗么?文大人一定可以守住百姓,你到时候有得好看。”

男人叼着馒头,口中叫苦不迭,他已骑虎难下,连求文大人都做不到,只能依照所说声嘶力竭,夜半被他吵醒的人家会扔些食物让他闭嘴,而更多的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闹了大半个夜晚,文乐发话:“让他暂时闭嘴,不要吵到百姓睡觉。”

闹剧收场,白栀随着清风朗月而行,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她在踱步,树影婆娑,她的影子被树影遮盖,偶尔又有月光照亮身影,仿佛在与树影嬉戏耍闹。

紧绷精神多日,本该是惬意放松之时,一声细微的响动让白栀轻盈的脚步放得更轻,她循声贴在一处暗墙,偷偷用一只眼睛去瞧发生何事。

死胡同里,三面都是围墙,一个人堵住另一个人的去路,语带得意道:“你带来的人暂时过不来了,还是老老实实地随我去一趟,我尽量不为难民,如何?”

定睛一看,被堵住的竟是最早看出今日闹事男子不对劲的妇人,白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不动声色继续围观。

妇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听从那人,围堵的人悠悠然道:“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哪,我们可是查到您的儿子也来了这里,难道您就不想见见他?”

“你说什么?他来了这里……”方才平静无波的妇人神态竟然有些激动,可眨眼间又恢复如出,她淡淡道:“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你诓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