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谢暮白很适应城内生活,沈校尉依旧拉了他过来南街,他向谢暮白一一介绍街上有些什么。

“这边是北边的小麦,那里是南边的瓜果,还有专门从蜀中送来的绣品,假如谢录事难解思乡之苦,不妨来这走一走。”

“如此,在下却之不恭。”

游走在南街,谢暮白漫不经心地路过每一处铺子,在京城呆得久了,他一眼就看出有些铺子是本地人混在其中开的,此次离京本就是他故意为之,忽而没有太多思乡之意,兴致缺缺地浏览,不觉已入某条街的尾端。

既已看得差不多,谢暮白随即准备打道回府,沈校尉却流连忘返,眼尖地瞧见了一处铺子,提议他一同过去,“听说新来的这家卖的饮品很甜,与城内的风味不同,谢录事可要一起?”

听到甜这个字,谢暮白便没有多大兴趣,但刚吃完碳烤羊肉未免口干,于是同意了这个想法。

午间吃过大块的肉,不过一个时辰便犯了些许困意,谢暮白趁着沈校尉买东西的间隙,慢慢地向前走去意图消去睡意。

到底在京城呆了多年,饮食习惯早已潜移默化,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改过来,看来需得循序渐进。

神思之中,头脑昏昏沉沉地不知方向,仅仅沿着目光所及之处抬步,边塞大半年处于酷寒,来时赶上四月暖风,他于风中巍然不动。

长街上,素手将新买的风筝抬起,少女旋转脚步躲过抬东西的人,老鹰风筝一不注意从手中吹走,随后被一人抓在手心,她提裙赴向风筝。

谢暮白望着少女,少女亦抬头看向他,暖风微熏,吹拂至眼角眉梢。

城外,一只老鹰风筝高高升起,谢暮白做放飞风筝的人协助白栀,趁着大风刮起,白栀放起长线,风筝就此高空翱翔。

寻了处小山坡坐下,谢暮白喝了一口沈校尉带的饮品,口中果然出现一种奇异的味道,据白栀说这叫奶茶,谢暮白不是没有喝过这个东西,只是断没有这个甜。

看着谢暮白纠结的神色,白栀知道他定是不习惯这种甜味,不由笑弯了眼,也拿出一杯开始喝,“这是谢三姑娘改良过的版本,奶腥味淡了很多。”

“她居然会做这种东西。”谢暮白剔眉。

“我找谢三姑娘要了配方,约定将来盈利了要分给她三成利润。”

“她倒是狮子大开口。”谢暮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