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向暖能轻松自如在门内搬桌子,冬天裹成球的向暖只能和桌子一起卡在进门口处,像个笨熊。
她望了望远处的余冰,发现她也艰难的搬着桌子,此刻压根就顾不上她。
没办法,她随便扯了扯身边一个人的衣袖,说:“诶,同学,能帮我抬下桌子吗?”
那人回头,她才注意到是任乘风。
任乘风今天披了件黑色棉夹克,下身是普通的黑裤,衬得他整个人冷上几分。
骨折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任乘风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下来了,少年人恢复能力很快,不仔细看,看不出异常。
自从那日医院一别,两人的相处就很不自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平时见面向暖也会先将脸撇开。
任乘风依然每天犯困,但没了向暖在他打瞌睡的时候用笔戳他背脊。
任乘风低头看了看向暖的处境,伸出双手,将桌子一抬,打算将桌子搬出去。
向暖抬头,“等等。”
任乘风垂眸看了她一眼。
向暖本想让他别管,她待会自己再找人搬桌子,但转念一想,这样未免太矫情了些。
她低声开口:“谢谢。”
她低着头,所以看不到任乘风的眼,深深的注视在她头上的发旋,就像是中了罂粟毒,想贪婪地吸上几口。
他淡淡回答:“没事。”
一月二十号。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众人放学回家。
大概是受快过年的感染,同学们脸上都浮上喜气,收拾东西都比平日利索了几分。
每个人离开都拍拍其他人的背,笑着说:“明年见啊!”
向暖肤色白皙,面上浮现淡淡暖红,点头和身边一个一个同学打招呼:“明年见。”
出了校门,背着一大摞书去停车场拿车,慢慢将电瓶车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