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是替云飞着想番。
“……”霍沉指摘不出她话中不对,闷打颏瞥她眼,发现她眼眸清亮亮的,指腹不觉摩挲几下缰绳。
“贺姑娘。”他突然严肃唤她声。
两人恰巧走入竹林地界,阴翳遮来地面上,斑斑驳驳,令约教他叫得脚步微沉,心下惊疑。
做甚么?
她……她方才的确有讲一句大实话,可他总不至于为这个怄气罢。
事实证明,霍沉远比她以为得严肃,他问她,阿显为何会走上念书入仕的路。
令约犯懵,想不通话是如何跳来这里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他:
一来么,是因阿显小时候气力小,总爱哭,众多叔伯看了无不摇头,说他生错了模样,本该是个小丫头;二来么,则是郁菀有意如此。
霍沉听了后半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问:“依令堂看,读书人比做工的好么?”
“这是甚么话?”令约不满他,“娘要是这么想,又怎会回了那些文人反嫁给爹爹?”
“噢,那依贺姑娘看,读书人比商人又如何?”他飞速接上话,吐词含含糊糊。
令约一愣,迟钝发现这人简直拐弯抹角得厉害,周折到头,竟还是在拿自己与闻恪做比较。
她思索阵,不留情面地戳破他的小心思:“你也当天下四民商为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