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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和音感觉到了其中的情绪,她心里还是有点堵,跟一块大石头堵在心眼里,闷得她别说喘气,连动动脑子都难。

“你跟我说这些,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吗?”宁和音抿抿嘴,“你就不怕万一哪天我说出去,把你九千岁的面子全毁了吗?”

“那也好。”庄沢竟然笑了笑,唇弯起的那道弧线,都比一般人要来得好看。

“那样,我就可以做自己了。”

他伸手把她的鞋褪去,神情认真一丝不苟,双指扯落捆住幔帐的丝带,幔帐自两边缓缓落下。

摇曳昏黄的烛光被隔绝,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了一片暗,他整个人和她一样,都陷入了这片暗中。

庄沢放开她的手,清瘦到骨节分明的手不徐不疾,白袍从肩头逐渐散落,乌黑的发垂落于肩后,垂落玉色般的胸膛前,甚至有几缕被他的指尖拂过,最后轻巧落下,同他许多时候一般懒散恣意,却又撩人。

当褪下最后的那层屏障,宁和音早已怦然加快的心跳,如同安了电动小马达,咚咚咚直跳个不停。

她含着三分犹豫伸出手,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拒绝,跪着身子靠了过去,整个人躺在他的胸前,唇小心地贴上他的唇,指尖同样悄然试探,缓缓搭了上去。

宁和音的动作很轻,很柔,她含着他薄薄的唇瓣,用尽了耐心对待,直到眼尾染上漂亮的绯红,她离开。

望着他水光潋滟的唇,通透如琉璃的漆黑双瞳,颤声问:“疼吗?”

庄沢的唇角轻微上扬,止不住地笑出了声,“都过去十年了,怎么还会疼?”

“你还笑得出来?”宁和音不自觉憋起了嘴,又凑过去,手终抬起,两只手抱着他,整个脑袋直接靠在他的肩上,闷闷地说,“你不疼,我心疼。”

庄沢的双手环住她腰,侧头在她的眼角吻了吻,“真的不疼。”

宁和音抱得更紧,把自己狂乱的心跳传达给他,轻声问:“你刚才,有感觉吗?”

“有……”他的嗓音有点儿哑,气息炙热,钻进她耳朵里去,战栗一重又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