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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魅惑人心的呼唤声在唐时语的耳廓间回荡,她的心尖微颤,仿佛有万千虫蚁在啃咬。

曾经她思索过,何为圆满。

她想着,父母安泰,自己爱的人都平安老去,这就是她全部的诉求了。

直到后来遇到了阿渊,直到她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好,她这才将圆满重新定义。

唐时语恍惚睁眼时,那人就像个会食人魂魄的妖魔,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子仿佛会说话,更多的情话溢了出来,让她愈发沉沦。

顾辞渊终于褪去了全部的伪装,不再是她面前那个装乖的少年。

他总是澄澈的眼眸此刻暗黑无底,他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她,每一眼都在倾诉浓烈的爱恋,充满欲惑。

顾辞渊的酒意似乎随着热吻一起渡给了她,让她飘飘然。整个人如同站在云里雾里,脚下也没有个着落。

她就像是快要再在海中溺毙的人,只能尽全力攀住唯一的一块浮木。

夜格外的长,少年人的体力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好不容易耗完了体力,他终于从万里之外,艰难地找回了理智,顾念着她的承受能力,停在了子时。

但他们也已胡闹了两个多时辰。

唐时语好累,好困。

她人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又被抱起。

热水缓缓地淌过,叫人舒适得喟叹不已。

洗去了二人的酒气与污秽,唐时语已经睡着了。

少年活力满满,神清气爽,若不是顾及是子夜,他甚至想要出去狂奔,来宣泄无处释放的激动情绪。

可是阿语睡了,他不敢出太大的动静。

顾辞渊先从水里出来,回去换了一床新的被褥,又折回来,轻轻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擦拭干净,将人抱回了干净的床榻上。

红烛要燃一夜,不能熄,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尚在余韵中的娇媚的睡颜。

这些年,他看过这张睡颜无数次,可每一次都不会有厌烦感,好像永远都看不完似的。

今后,她的一切都属于他,独属于他一人。

顾辞渊爱极了这种感觉。

他清楚心里关着个怎样的猛兽,他是个独占欲极强的疯子。

少年侧身躺着,支着头,就这么看着,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