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儿听澜沧这样说,低下头沉默不语。澜沧未听到他回答,又蹲下身:“遇到难处了?不想回去。”
那小儿脖子梗了梗,几分难过又带几分倔强:“我没有家。”
“那你往后作何打算?”
“四海为家。”
澜沧失笑出声:“那今日你睡在哪里?”
小儿看了看四周,指了指府衙:“那个墙角。”
澜沧心中涌起一股怜惜,这样一个小儿,靠卖艺为生,命竟比自己还要苦。站起身来说道:“我家里倒还有空房,你若是有胆量,便随我去。”
那小儿仔细打量澜沧,他一脸正气良善,想必不是坏人。从箩筐中拿出五个铜板塞到澜沧手中:“不能白住,这是投宿钱。”
“好。”澜沧没有与他推脱,将铜板塞进袖中:“走罢!”
二人并排向他的小院走,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这小儿没有大名,而今十三岁,打记事起师父就叫他静念,去年师父仙逝,他葬了师父便出门闯荡。说着话到了巷口,看到清风的院门开着,院内灯笼的光投到门口,清风正拿着一个小竹竿捅门前那棵树上的香椿。
这会儿多少天色黑透,她的侧脸朦朦胧胧,光阴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