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着,回礼。
最后一天的遗体告别。
他被葬仪师化上妆,犹如还在世一般。
工作人员念着悼词,她和前来参加仪式的人,一圈一圈的,走着,看着。
最后,遗体陡然下降,要送入火化了。
那一瞬间
“爸啊,爷啊”
亲属们大喊着,号哭着。
出殡了。
那一大堆复杂而神秘的仪式,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主事的人嘴里念叨着什么,让她们集体说什么。
家族的墓地在山上,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
胳膊被喇了口子,又痒又疼。
孝子贤孙,一跪,再跪,三跪。
入土为安。
一切结束,脱了孝衫,装在单独的袋子里。
亲属们一起吃着饭,食之无味。
回家洗了澡,关了门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记忆的潮水涌动,她放声大哭。
头七,百天。
她又穿上纯白的孝服上了山,她们又折了好多的元宝,铜钱。
火焰将纸钱吞噬,一一拜过,下山。
起风了。
明明是盛夏,她突然有些寒意。
记忆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