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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官服,严肃正直,面容冷峻,下巴还带着长须。父母早逝,一辈子无妻无子,冷冷清清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朝宰相韩温凉。

提到韩温凉,除却他的睿智大成,更令百姓们好奇的或许是他为何年逾四十,依旧孤身一人。

无儿无女不说,在朝中他也是单打独斗,不与任何人交好,更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靠着自己的本事官拜宰相,让旁人一点儿错漏之处都抓不到。

上辈子孟长宁极其不喜欢此人,在官场之上浸淫太久的人总是避免不了工于心计,尤其是韩温凉这种在朝中明明看似没有朋党,却能博得所有人的支持,甚至是天子都赞叹一声“国之栋梁”的人。

所以,哪怕是上辈子同朝为官,甚至是一同入选大庆三神“文韩武孟暗左路”,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面上点头之交而已。

在此之前,孟长宁甚至是怨恨他的,毕竟没有他的首肯,以孟长宁的军功轻易不得斩杀。可偏偏他点了头,孟长宁被判了死刑。

刑场之上,孟长宁还记得自己怨恨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等待着他口中最后的行刑令。

可偏偏这样一个严肃死板、只忠于陛下、做着皇家最忠诚的走狗的人,在下行刑令的时候,念的却不是圣旨之上书写的罪名,而是“皇命不受,失臣子本分;意气用事,折损大局。判死刑,着令斩。”

孟长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眼神严肃公正,竟还隐藏着一丝无奈与惋惜。

那一刻孟长宁才知道原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从不说假话,行事虽严苛却永远公允,她没做过的事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便是圣旨所书,他也敢不认。

孟长宁回过神来让长青去下拜帖,若是可以她今日就要去拜见韩温凉一趟。

她想她或许知道韩温凉为何一生未娶,永远忠诚于天子。

韩相府,孟长宁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相爷,郁侯府小侯夫人求见,见还是不见?”管家恭敬地立在一旁,看着一个中年儒雅的男子在给自己心爱的牡丹花浇水。

韩温凉手上的水勺一滞,“不是已经拒绝了她的拜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