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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宁盯着还在熟睡的谢锦随,哑声道:“我护着他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你如果再敢动他,别怪我不客气。”

“孟长宁,你为了他威胁我?”顾未生还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护着自己、不管自己怎么胡闹都不会生气,甚至只要她一句话就会把命奉上的长宁哥哥,此刻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威胁自己?

孟长宁狠狠地闭了闭眼,她要护着谢锦随,就必然要和顾未生这个疯子说清楚底线,再睁眼她冷漠道:“我不会动你,可你要知道我未必会对顾平生手下留情。你要是再伤我珍爱的人,我也会毁了你珍视的东西。”

孟长宁转头对上顾未生的眼睛,“秦软,你也不想我们之间落得这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吧?”她们之间终究是走到这样的结局,或早或晚,无论她是不是回到了边关,最后还是一样的下场。

顾未生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黑眸沉沉,可偏偏就是隐匿了所有的情绪,就算是有,也是无尽的凉薄与冷漠。

她突然嗤笑一声,这算什么?她想救孟长宁,孟长宁却要弃她而去?

“孟长宁。”

这一声叫喊让孟长宁自己也无端惊了心神,不论何时顾未生从未直呼过她的大名,总是妖艳无双地喊着长宁哥哥,仿佛她真的是护她们周全的好哥哥一样。

“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也不再需要你的保护。”

她转身扭头就走,快出门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冷嘲一声,“孟长宁,在这晋州城,别再说你想护住谁这种蠢话了,你连一个谢锦随都护不住,你护得住谁?真是自不量力!”

她如一阵风来,也如一阵风去。

孟长宁靠坐在床榻边上,顿时觉得浑身冰凉,连骨髓都凉透了,冒着寒气。她说得对,她护得住谁,她谁都护不住。

连日来的打击和无力感让孟长宁心力交瘁,在这偌大的晋州城,她突然觉得只有皇权至上才是真理。所有的真相也好,不公也罢,只有权势是维护自己权益的最直接武器。

孟长宁抚摸着谢锦随的面容,“他们都说我护不住你。”

原来躺在军功之上想换得一世安宁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幼稚又愚蠢。

“谢锦随,不如我们与这皇权、与这晋州城斗一斗?斗赢了你我逍遥一世,斗输了也不会有比你我上辈子一死一伤更惨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