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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轻车熟路地上前为他除下腰带,一面笑道:“臣妾去了古先生处。”

楚镇神色不变,“哦?他跟你说了什么?”

还挺会装的,放在往常,林若秋定会捶他两下,可逢到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没了心情,“陛下仍然要瞒着臣妾么?”

楚镇沉默,“你都知道了?”

林若秋点头,一张脸郁闷得像晴雨表,连带着为皇帝擦身的手都软绵绵毫无力气。

她实在想不通楚镇为何要这样做,她并非一个会被情爱所左右的女人,他理应知道,哪怕什么都不改变,她也愿意服侍他一辈子;何况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他还在担心什么,怕皇权旁落?

在林若秋看来,这种冒险十分不值得,也十分愚蠢。

楚镇却捏着她的手轻轻道:“若朕真的成了残废,连路都走不了了,你会弃朕而去么?”

林若秋不假思索的道:“自然不会。”

“那不就成了,”楚镇含笑揉了揉她的鼻子,“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朕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

一直以来,这桩隐疾都是他的心病,栖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他必须正视它,而非留下终身遗憾;况且,若不能作为真正的男人给予心爱的女人幸福,这和对食有何分别,既如此,还不如让魏安来做这个皇帝,反正一样治理天下。

唯有直面过去的阴影,他才能以足够的坦然与自信来面对这张龙椅,也不辜负先帝所托,至于可能会有的后果……反正若秋是不会抛下他的,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真到了最坏的局面,他相信自己亦能泰然处之。相反,若能成功,那将是他所做最正确的一件事。

林若秋想象皇帝如婴儿一般躺在床上、毫无自理之能的境况,蓦然觉得几分滑稽,心里倒不那么害怕了,再不济,权当是多添了个孩子,反正她照顾楚瑛与景婳已经很熟稔了,再多一个也能应付得来。

况且,真要那样的话,皇帝或许就离不开她了,她完全不必担心别的女人过来争宠——未尝不是一种甜蜜滋味,林若秋头一次与病娇的想法产生共鸣。

楚镇握着她光洁的手腕笑道:“如何,是不是好受多了?”

靠这些苦中作乐的想象,林若秋总算平静下来,甚至能跟皇帝打趣,“不管怎么说,魏安肯定比您先发病,他得帮您试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