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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芳眼疾手快将东西拾起,交到谢贵妃手中,谢贵妃细细端详片刻,似笑非笑道:“这样的镯子,本宫在披香殿似乎见过。”

钱婕妤红头涨脑,正要解释,赵贤妃断然制止了她,且柳眉倒竖道:“下作的东西,偷盗竟偷到本宫这里来了,还不快回宫闭门思过去!”

因命人堵上钱氏的嘴将她押回去禁足,眼看着证人消失,赵贤妃方才松口气朝谢贵妃走去,预备将东西讨回来。

谢贵妃含笑道:“到底是妹妹深明大义,这么快就将贼盗处置了。”

赵贤妃则打着哈哈,“还是姐姐慧眼如炬,否则怎能知道钱氏包藏歹心?”

两人互相吹嘘一番,因将此事按下不提。

回去之后,红柳便嘀咕道:“钱婕妤再怎么眼皮子浅,又怎会盯上披香殿的东西?何况那只镯子成色上佳,水头十足,贤妃娘娘岂会不好好保管着,这么容易叫人偷拿了去?”

林若秋笑道:“你既知道就算了,咱们也不必拆穿,横竖是她们自己的事,赵贤妃这回可当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看来赵氏为着继立为后已急出火来了,竟病急乱投医去找钱婕妤帮忙。虽说钱婕妤与魏太后沾点远亲,如今魏氏嫔妃都不在了,按说会看重她些,可魏太后抱定宗旨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怎么会去管这档子闲事?更别说钱婕妤还是个嘴笨的。

嘴笨的人还贪心,迫得赵贤妃拿出这枚镯子将其收服,可惜事有不巧,让谢贵妃逮了个正着,两方丢尽颜面——那倒茶的宫女怎会冒冒失失的,林若秋很怀疑是谢贵妃的手笔,这下赵贤妃为了维持清白人设,只好与钱婕妤断绝交情,而钱婕妤因她落井下石推自己顶缸,只怕也恨透了她,更不会帮她在太后跟前进言。

为了区区皇后之位,谢赵二人如今已势成水火,目前看来赵贤妃动作频频,可谢贵妃却更胜一筹,每每都能洞察先机——想必一场持久战是免不了的。

王氏再度进宫来请安时,亦留意到宫中肃杀的气氛,“听说朝中文武群臣分成两党,各自推举贵妃和贤妃为后,此乃陛下家事,他们管得也太宽了些。”

林若秋道:“一国之后需得母仪天下,倒也不纯乎是家事,朝臣们各抒己见并不算错。”

王氏便叹道:“可惜你父亲官卑言轻,在朝中说不上话,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林若秋笑着安慰她,“这也不是几张嘴一说就能成的,父亲纵使身居高位,也得看说的话陛下爱不爱听呢。”

王氏点头,“这倒是,可你也并非全无胜算,贵妃贤妃皆无所出,独你膝下有皇子公主,陛下总得考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