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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肢体接触在男女相处间的作用,亦明显的感觉到楚镇呼吸稍稍停滞了下——没有比这个更能拉近距离的了,难怪潘姑娘在大官人的后院中那样得意。

楚镇此刻却没有多少畅谈风花雪月的心情,只微微哂道:“赵氏素来是个礼仪人,如今也是急糊涂了,竟想出这样的昏招。”

显然他也觉得赵贤妃伤得太巧了些,还软硬兼施骗林若秋带她来琼华殿中,这般心机怎能不被看穿?

林若秋叹道:“她也是长久没孩子,才盯上了婳婳。”

凭心而言,林若秋很能理解这些女人的苦楚,倘若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过上十年八年,没准她也会发疯。但理解和接受是两回事,林若秋更不允许有人将主意打到景婳头上来,即使赵贤妃的所作所为并未伤害到别人,只伤害了自己。

“即便朕真将景婳交给她抚养,她便有把握让景婳认她做娘?”楚镇冷笑道,“生恩大过天,纵然你从此对景婳不闻不问,朕想婳婳长大了也免不了回来找你,那时对赵氏而言岂非更加刺心?”

林若秋见他眉宇间始终有股郁郁之色,便知他仍在纠结当年魏太后舍他之事,纵使有先帝的旨意在前,可魏太后为何就能坦然接受,不曾过问半句,甚至于后来楚镇渐渐开蒙,她也没说趁机将长子要回来——她连试都不试,只将一腔慈心放在邺王身上。

一个孩子不得生母的喜爱,那是何等伤心之事?

思及此处,林若秋亦对赵氏有些恼火,好端端的来这一出干什么,平白勾起皇帝的过往,这下可好,人人都不痛快。

可赵贤妃受伤却不是假的,林若秋沉吟道:“方才据太医回报,贤妃娘娘的伤势似乎不轻……”

不管故意还是无意,赵氏的脚崴得真够厉害的,连走路都只能一瘸一拐。大约她本想用这出苦肉计打动皇帝,无奈皇帝太过绝情,仍是驳回了她的请愿。

楚镇神色淡淡,“太医会照顾好她,多余的废话就不必了。”

林若秋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心说道:“妾想……自请去披香殿中照顾贤妃娘娘,好让娘娘早些痊愈。”

毕竟赵贤妃是因救公主而受伤,她这厢若只送些金银答谢,未免太不近人情——她从前并不太在乎名声,可既然有了婳婳,总得学着点做人,不能让婳婳被人说有娘生没娘教。

楚镇望着她不禁好笑,“你也想学她们在宫中博贤名么?”

显然赵谢等人的心思他并非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

“臣妾没有……”林若秋刚想提出抗议,可谁知楚镇亲狎的顶了顶她的鼻尖,继而含笑道:“无妨,朕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