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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则恍若未觉,自顾自的擦干头发上床,将帐钩放下。

楚镇忙阖上眼睛装睡,尽管如此,眼角余光还是瞥到那影影绰绰的玲珑身段,衣裳微微被水沾湿,服帖的连成一线,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一晚楚镇便在异样的煎熬中度过,虽不曾失眠,却接连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次早醒来,林若秋敏锐的察觉到皇帝眼下有些泛青,咦道:“陛下您没睡好么?”

她以为楚镇昨夜睡得挺早呢。

楚镇掩饰着别过脸,“昨日午后歇晌太足,反而无甚精神。”

林若秋表示很能理解,有时候午觉睡得过长,晚上便不易入眠,她一个内廷女眷不打紧,皇帝这副模样怎好见大臣?

林若秋便说道:“待会儿让魏公公拿茶叶梗给您敷一敷,想必会看着好些。”

她其实挺想给皇帝擦点粉修饰一下,但估计楚镇不会同意——许是由于生理上的因素,他对于偏女气的打扮极为排斥,极力要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尽管林若秋觉得,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哪怕是穿女装也不会太难看的。

在脑海中小小畅想了一会儿,林若秋已利落的将龙袍披在男人身上,又听楚镇向她道:“母后若再叫你去抄经,你可称病便是。”

顿了顿,又道:“若怕母后起疑,朕便派两个太医来为你遮掩。”

这是明摆着用皇帝的权威来打太后的脸了,林若秋本不愿与魏太后对上,但转念一想,以魏太后的个性,谁知道下次会使出什么手段?就算苟且偷安,也不必非要受尽屈辱。

倘若一定要在皇帝与太后之间做出抉择,林若秋想她自然是要选皇帝的,无他,皇帝正当年轻健壮,魏太后再长寿,未必熬得过儿子——除非她真是祸害遗千年。

心中有了计较,林若秋便款款谢恩,满面含笑的目送楚镇离开。

转头她就命红柳去长乐宫传话,说自己昨夜被晚风吹了一阵,今日便觉身子发热,怕是得请太医来看诊,至于魏太后那里,请恕她无法尽孝了。

先下手为强,与其等魏太后派人来找她再以为她临时找借口推脱,还不如先扔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过去,反正这是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