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八恼羞成怒吼道:“道什么歉,我们又没错,不租就不租,我说她怎么有底气说不租了,原来早就做好打算,跟东来居商量好要合并,一直瞒着我们,等她搬走了我们才知晓,这小娘子真真是好有心计,这东来居的东家是不是傻的,怎么就愿意跟许记合并?甚至把招牌都给改了,这百年老字号的招牌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姚氏根本没心思听他唠叨这些。

她知道现在事已成定局,本身也是她们的错,该去好好道个歉,然后就算了。

至于她这商铺,即便许小娘子不愿意租了,她就重新挂个出租的告示。

现在这商铺因为之前是租给许小娘子,许小娘子让这铺子旺了三年,往后应该也是比较好租出去。

姚氏叹口气,跟石老八说,“老爷,快别说了,改明儿我同你一起去跟许小娘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揭过,等明年开春,租子到期,我们重新把告示贴上再把商铺对外出租,人家许小娘子还把商铺重新修葺过,搬走的时候也是洒扫的干干净净,肯定很好租出去的。”

石老八心里头却还是怒火中烧,“凭甚要等到开了春,现在就去贴告示,现在就把铺子租出去,而且我还要去质问她,这不是过河拆桥,咱们铺子给她租了三年,现在她生意好了,赚了大钱,就搬走,对咱不管不顾的。”

姚氏也有些烦了,“老爷,你闭嘴吧,要不是你整日惦记着涨租,我也不会想着出二千两银子入人家的商股,许小娘子就不会想着搬走,也不会闹到这般田地,何况什么叫过河拆桥,我们是做买卖的,人家付了租金,人家营生好客人多,不是咱们铺子旺她,是人家手艺好,做的吃食美味,所以客人多,不是我们的铺子旺她,是她把我们的铺子带旺了,之后这铺子对外出租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弄。”

她也觉得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一味的迁就老爷,要不是他,她跟许小娘子都不会闹成这样。

何况现在住的宅子,还有铺子,全都是她的产业,本身就跟老爷没甚关系。

石老八见软弱好说话的妻子突然这般跟他说话,恶狠狠推了姚氏一把,“你清楚什么,要不是我帮着你,就你这性子,早被人不知坑了多少回,这许小娘子就坑了你,你还帮着她说话。”

说完,一甩袖离开了。

姚氏被他推的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撞在后面的桌角上,疼的她脸色都变了,眼睁睁看着石老八离开。

而石老八没去别处,直接过去了东来居的许记,这会儿正好还是吃朝食的时候,石老头进到酒楼,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许沁玉了?给老子出来!”

他这一嗓子,把正在酒楼用朝食的食客们给吓了一跳。

不少食客忍不住皱眉。

袁氏也立刻过来道:“石老八,你干什么?你还想找麻烦是不是?”

石老八冷笑一声,“我今儿来就是要找你们许记那位厨娘的麻烦,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我家铺子租给她三年,她说不住就不租,签的契书也只对她有好处,我说怎得前些日子她那么横,还说不租我们的铺子了,原来是攀上东来居的高枝儿,还连夜搬走,这不是过河拆桥?各位贵客给我评评理,这种人的品行,她做的吃食,你们也敢吃?谁知她是不是为了味道的美味,往里头添加了什么东西,不然你们说说看,她怎么一个十八九的厨娘,做的吃食比掌勺几十年的大厨都还要好吃?”

这话一出,不仅食客们变了脸色,就连袁氏也变了脸。

她怒道:“你胡说什么,咱们东家为何搬走,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还有咱们东家做的吃食就是好吃,源宝镇的食客们都吃了三年,早知道咱们东家就是厨艺好,我们也是天天都在食肆里用饭食,你再乱说话,小心我们报官抓你。”

“瞧瞧,这不是恼羞成怒了!”

石老八立刻嚷嚷道。

这也让来吃朝食的食客们有点怀疑起来,好像许小娘子做的吃食的确比人家掌勺几十年的大厨做出来的还要美味……

酒楼其他活计立刻跑到后厨去跟许沁玉通禀了声。

许沁玉这会儿还在调馅儿,一听石老八来闹事,她脸色就冷了下去,把手中的活儿交给汪大厨来做,过去前面的堂厅里,见石老八正洋洋得意说道:“各位贵客你们自己想想看,这小厨娘做的吃食为什么这么美味?是不是觉得这辈子从来没吃过如此的美味,你们真的觉得正常吗?肯定是里头添了什么让人吃了上瘾的玩意,你们可小心点。”

许沁玉脸色冷若冰霜,她低声对旁边跟出来的许风小声说,“风哥儿,你先去衙门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