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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什么深厚的友谊,但木宛童对她的惺惺相惜又敬佩心疼的。同是父母双亡, 自己却比龚映雪要好命的多,还有疼爱自己的亲人,但龚映雪只得硬着头皮一人向前闯。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八面玲珑。

也不知道龚映雪在邺城过得如何,她那样八面玲珑的性子,应该不会让自己陷入窘境。

一众学子一字排开,到底是沈家教出来的学生,不卑不亢,宠辱不惊,旁人见夏侯召或恐惧忌惮于他的地位,抑或是惊叹于他的容貌气度,但他们神色不变,沉着自若。

夏侯召平日里就已经足够令人恐惧,现下刻意板起了脸,愈发显得阴沉,他几经恐吓施压,见沈家的得意门生们依旧面不改色,心底多少有几分满意,晓得沈家不是拿了滥竽充数的来糊弄他。

其中站着一名女子,容貌清秀,与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一起也丝毫不见露怯,夏侯召将目光逐渐移向她。

这大概就是那宁昭了,他不会听信沈大老爷将吹得人天花乱坠之词,一般给予的希望越大,最后未能得到相符的期待,那失望便会越大,他只用平常心去期待宁昭。

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女官,或许会令四国朝野都侧目,她所承受的压力必然更大,所要做的更要比普通男子强上百倍。

宁昭注意到夏侯召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刻注意宁昭的沈晰遥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个侧身挡在宁昭前面,呈一种护卫姿态。

宁昭却落落大方的躬身冲着夏侯召作揖“学子宁昭,见过夏侯将军。”

“你便是宁昭?”

“正是!”宁昭声线平稳,不见丝毫慌张,与在沈晰遥面前之时模样大相径庭。

“不日两国使臣将会到来樊门,还望你们继续保持现在的样子,脊梁都给我挺直了,一点都不许在外人面前弯下。”

听夏侯召此言,众人便知夏侯召是愿意将他们留下了。

西晋与东秦派使臣前往樊门,此事并未刻意藏着掖着,反倒大张旗鼓,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将南齐的脸使劲儿放在地上踩。南齐压着他们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翻身,他们宁愿给夏侯召脸面都不愿意再去南齐见顺帝那张纵欲过度的脸。

顺帝得到消息的时候,两国的使臣已经入住了樊门的四方馆,四方馆是改了一座酒楼,稍稍修缮用来接待外来使臣。

天方才蒙蒙亮,宁昭就换上一身绛紫色官袍,显的肤色愈发白皙,更衬得神色肃穆庄重。一出门,便撞上了沈晰遥,他身上披着露水,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神色疲倦忐忑,难得正式换了一身水青杭绸长袍,边角用银色丝线绣了影影绰绰的山水,儒雅又贵气。

他用了一个又一个蹩脚的理由,在樊门停留了将近半个月,宁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