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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宛童身子一个激灵,她乳名便是这个,往日里除了母亲,便没有人唤了,连父亲与外祖表哥都是叫她阿宛,但犹豫片刻,她还是点头应下了

木宛童将烛芯挑亮,借着灯光给夏侯召清理伤口。

方才他躲在角落里的时候,看见了高稔,一时激动,将怒火都发泄在墙上了,这才伤了手,方才听见那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是夜猫,而是他砸掉了墙上的砖头。现在手背上血肉模糊,伤口上沾了碎石子和墙灰,看起来十分渗人。

木宛童用温水湿了帕子,将上头干涸的血迹轻轻擦掉,她使劲儿按了他的伤口,抬眸看他“疼不疼!知道疼以后就注意点儿!别总是伤害自己的身子!”

夏侯召不知道疼一样,反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笑得温柔,露出一口白牙,连狭长的凤目都跟着弯了起来“不疼,你在就不疼。”

木宛童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只能装作没听见的继续给他上药,这些药还是他上次割伤了手剩下的,这次又派上用场了。

夏侯召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单手掏出一封信,放在木宛童面前“木左珩给你的。”

他若不是去取信,就不会这么晚回来了,也不会看见房内空空的,所以心慌出去找木宛童,正巧遇见了方才那一幕。

夜幕之下,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相会,看起来格外的登对,也让他心里的醋缸子打翻了。

木宛童将他的伤口悉心包扎好了,方才拿过信来迫不及待的拆开看。信封与信纸都是十分普通的样式,木宛童却满怀期待。

她将信从里面抖开,墨香便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字迹,木左珩下笔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信纸上也就格外清爽干净,笔锋流畅。

木左珩原本只想扯个幌子不回侯府,他那张脸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木宛童见了又要担心,正巧夏侯召也不喜欢他,双方算是达成合作。后来他改变主意了,不如出去游学,多走走多见见,还有些用处。

他提笔给木宛童写了信,告诉她自己将要在邺城附近游学,还望她不要记挂,会照顾好自己的。

木宛童反反复复将信看了四五遍,夏侯召的醋意也就逐渐攀升,最后瞧着木宛童手里攥着的那封信也面色不善。

“你怎么肯让他去游学?”木宛童犹豫着问他,按道理,夏侯召应当将左珩放在眼皮子跟前儿,防止他跑了。若不这样,夏侯召手里就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人了,难道不担心她没了顾忌而逃跑?

“我相信你,也不需要为了拴住你拿他来威胁你。”更何况,木左珩是个傻子,你在这儿,他跑不远,也不会跑。夏侯召将后半句噎了回去,生怕再惹得木宛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