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应了一声,却是看向坐在榻上的欢颜,“要给康儿做衣裳?”

“这马上不又要过年了吗?”不止是康儿,还有父王母妃、自己和谢安澜,再加上府里的这些下人们都是要做新衣裳的。

府里针线上的人肯定不够用,还得尽快去找外面的铺子帮着做。

欢颜这个人,你让她做些刺绣还行,但是量体裁衣什么的……虽然也做得出来,可不仅满,而且做得也不能说得上一个‘好’字。之前刚生了康儿,做月子的那阵儿,她闲得无聊,自己试着给康儿做了小衣裳,结果……自然是不尽如人意。后来就也没有动手做过了,再加上她也没时间亲自动手做衣裳,所以不管是谢安澜的衣裳也好,康儿的衣裳也好,全都是府里针线房上的下人做。

好在,定安王府也不讲究这规矩。定安王妃本来也从不动手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做衣裳的,所以也不会有人说欢颜什么。

量完之后,那针线房上的妈妈笑着对欢颜道:“小公子最近可又长了不少。”

欢颜笑着看向自己儿子,“可别都长在小时候,大了就不长了。”

小家伙立刻抗议,“我长大了一定会比爹爹还高。”

屋子里的众人都不由露出笑意,那妈妈便是趁机告退了。

谢安澜陪着康儿习了会儿字,而欢颜则坐在榻上翻看府中的库房清单。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谢安澜吩咐奶妈将康儿带走,洗漱一下,待会儿一起去膳厅里吃饭。

康儿离开之后,谢安澜在榻上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跟欢颜中间隔了一个小几。

欢颜看那清单看得真是认真,一时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却听得谢安澜看着她开口道:“今天偶然碰见了大理寺卿。”

欢颜的注意力还在库房的清单上,想着马上就过年了,盘算着库房里的这些东西也是时候拿出来擦一擦了,有一些可以作贺礼拿去送人。不过这贺礼也是有讲究的,别万一是别人家送的,一个毫不留神又给送出去了。所以得弄弄清楚,这单子上所有东西的来历。

正因为太过认真,所以她并没有立即意会到谢安澜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