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之后,栾静怡又是笑着道:“这是好事儿啊,新皇跟先帝不是一样的人,冉大人你肯定能一展拳脚的。”

冉修辰闻言摇头失笑,“你真是大胆,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先皇才刚下葬几日?不怕掉脑袋吗?”

“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嘛,要是有第三个人,我才不会这样说呢。”

冉修辰看着栾静怡,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放心不下你。”

栾静怡笑着道:“怎么?这么信不过我吗?难不成你走了,我还能被人欺负?”

“我就是太担心你跟他们打成一片了。从今以后,你要更小心谨慎一些,别被人给发现什么端倪。”

这么一说,栾静怡还真挺有伤感的,冉大人走了,以后就没人在自己来月事肚子疼得时候帮自己遮掩了,明年夏天也不知道翰林院的冰给得够不够,自己也不能用他单独的浴房来洗澡了,更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这里歇息喝茶了……

看得栾静怡脸上这般伤感的神情,冉修辰不由失笑,“舍不得我这么好的上官了吧?以后你想偷懒的时候,看谁还纵着你。”

栾静怡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冉大人,也许你还不知道,他们人人都说我是翰林院中最受苦之人呢,毕竟有谁比得上冉大人要求严苛呢?”

说着,栾静怡眨了眨眼睛,含笑看向冉修辰,“既然我能在冉大人您的手底下好好地活了下来,那以后无论再到哪位大人的手下,应该也能过得如鱼得水了吧?他们要是知道我终于能脱离冉大人您的魔爪,恐怕还会恭贺我几声呢。”

冉修辰闻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以手支颐,淡淡看着栾静怡,“你也觉得终于逃离我的魔爪了?”

那修长的手指、那深邃的眼神、那俊朗的脸庞……栾静怡心头乱跳,赶紧将目光给移开,结结巴巴地到:“不,不是……”

冉修辰看她如此,勾唇一笑,缓缓坐直身子,“放心,我不会那么快就走的,在离开之前,我会将你好好安顿的。”

栾静怡心中腹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好好安顿……

转眼已经是新年,可正值国丧,整个京城都不许披红挂绿,爆竹烟花也一律禁止。京城这些做烟花爆竹的可算是倒了霉了,只好想办法去外地卖,那些离京城远些的地方,朝廷也管不着,当地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烟花爆竹也能卖得动。

欢颜的顾宣记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朝廷管得着人家披红挂绿,管的着人家放不放烟花爆竹,可管不住人家穿不穿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