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给奕世子和世子妃倒酒。”

“是。”赵申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谢安澜和欢颜,然后才上前去给他们二人倒酒。

谢安澜见状,不慌不忙地道:“多谢皇上,只是欢颜有了身孕,恐不宜饮酒。”

皇帝却只是淡淡道:“就一杯而已,没什么要紧。”

说话间,赵申已经将两杯酒倒好,微透着碧色的酒液看起来煞是好看,但是喝起来却未必好喝了……

赵申将两杯酒放在托盘之中,端到谢安澜和欢颜的面前。

而谢安澜却并不伸手去接,而是淡淡看向坐在沉香木塌上的皇帝,“连下酒菜都端来了,皇上却为何一口都不喝这酒?”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谢安澜,“人都说着定安王府在大顺地位很高,连皇上都要给你们定安王府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果真不假,你一个定安王府的世子,竟然都敢这般质疑朕的话。”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就算皇上想要臣死,至少也要让臣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皇上把自己和欢颜两个人单独叫来,还假惺惺地弄了酒菜,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两杯酒。不用猜,这两杯酒里肯定有毒,这是非常明显的事情了。

而皇帝本也没想着怎么遮掩,他知道谢安澜肯定猜得出这是毒酒,但是他方才说的那话很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才是这大顺的皇帝,自己要他死,他就得死。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死,定安王府必须要断了后,自己才能安安心心地离开人世。不然,留下定安王府这个祸根,必将是后患无穷!

既然已经如此,皇帝也索性摊开了来讲,反正外面重重守卫都是自己的亲信,今天这奕世子和世子妃怎么也不可能走出这里!

“你们定安王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是我天家江山,如何轮到你们姓谢的在一旁虎视眈眈?”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定安王府必须在这世上销声匿迹不可。

谢安澜是定安王府唯一的世子,而顾欢颜怀里的是谢安澜唯一的子嗣,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今天都得死,因为,自己已经撑不到知道这孩子究竟是男还是女的那一天了,所以这个孩子一定得死!

“平心而论,我们定安王府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可曾有过半点的非分之想?是皇上对我们戒备心太重。”

“左右都是祸患,自然早除掉早好!”皇帝阴沉沉地道。

而赵申此时仍是端着两杯酒站在谢安澜和欢颜的面前,连姿势都不曾有过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