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齐云舒说话的同时,越过欢颜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谢安澜。

“客气什么,我们毕竟一起在衡华苑呆了那么久,同窗之谊,合该如此的。”

谢安澜这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说起来,这几年我在军营之中也学到了不少。”齐云舒忽然道。

“以前过惯了舒服日子,总觉得天下很是太平,士兵们寻常不过就是练练刀枪、比比武罢了。可直到我进到军营之中才知晓,其实自己身处的地方也没那么太平,天灾常有,更别提人祸了。其实,在军营之中,像我这样受了重伤的人不少,但幸运的是,我有这个好命生在定远侯府,有足够的银子给我去找天下的名医来医治。这么说来,我的命也已经足够好了。”

其实齐云舒说这些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数,与他人无忧,叫欢颜不必太放在心上。

欢颜听完之后,在齐云舒的床边坐了下来,“你也别想太多,安心治病要紧。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齐云舒稍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伸手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给掀开。齐云舒心中暗自叹息,其实能看出什么呢?自己躺在这里,看起来其实跟旁人并无不同,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但就是一点儿都提不起力气来,两条小腿完全没有知觉。

欢颜盯着齐云舒的腿看了片刻,然后道:“会治好的。”她这声音类似轻喃,好像并不是说给齐云舒听的,而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说完,只见她站起身来帮齐云舒把被子给重新盖好,而就在盖被子的时候,欢颜的手‘不小心’地碰到了齐云舒的手,只见她的眼睛迅速扫过齐云舒的全身,眸中有什么迅速闪过,等到她给齐云舒盖好被子,重新站直身子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眸中神情有任何异常。

“这一路舟车劳顿,你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晚上吃过饭之后再好好说一说。”

说完这些,欢颜便是转身要同谢安澜一起离开。

但是却听得身后的齐云舒突然开了口,但话却是对谢安澜说的。

“我能跟欢颜单独说两句吗?”齐云舒看着谢安澜道。

谢安澜没有说话,只是在看了欢颜一眼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而裴风胥也随后走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欢颜和齐云舒两个。

欢颜转过身去看向齐云舒,“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