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藏在心里当作稀世珍宝一样看待的人,上赶着对另一个女子好,偏那女子还对他那般冷落,自己心里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初的那件事,自己的确是后悔了。但后悔的并不是朝着顾欢颜泼水、并将她关起来这件事,后悔的是,自己不该那么莽撞,自己应该尽力在衡华苑留下来,自己应该一直不遗余力地规劝云公子才对,若果真如此,或许他也不会为了顾欢颜而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了?”欢颜看着她,淡淡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齐云舒,那你可敢将你做的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告诉他?你敢吗?”

赵茹晗语塞。

“你对我的指责,我字字句句都听在耳中。别的人如何,我控制不了,我只有做好我自己。我自认在衡华苑时就对齐云舒多有回避,离开北於回到大顺之后,更是连一封信都没有去过。后来我与谢安澜成亲,更是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没打听过,何至于受你这般指责?”

赵茹晗气恼道:“我就知道,你向来都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他都为了你成了残废,而你竟然一开口就将自己给撇得一干二净!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赵小姐,你也不过是凭着这个借口,想要报复我罢了,何必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正义?好像是在替天行道似的?我甚至连齐云舒进军营的事情,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怎么就成了害他双腿受伤的罪魁祸首了?你若真的想要替齐云舒报仇,你就去找那些伤了他的山匪去,你却来找上了我,这不是报私仇是什么?”

“顾欢颜,我知道你向来巧言善辩,纵然你这么说,可你也不能否认,云公子他是因为你才去的军营,难道你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给择干净,觉得这件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顾欢颜,我就问问你,想到云公子双腿已废,剩下的漫漫一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夜里还能睡得着觉吗?”

自己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都快碎了。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赵小姐你来操心了。就算你搬出齐云舒来,赵茹晗,我也不能原谅你对我做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赵茹晗戒备地看着欢颜,眼睛里满是慌乱之色。

却见欢颜眸光一冷,突然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给扫落在了地上,那青瓷的茶盏就这样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些碎片,你捡一个,往自己的脸上划一下,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各自守着自己手里捏着的秘密,相安无事,否则……我倒也不介意试试你所说的鱼死网破。”

赵茹晗看着地上的那些尖利的碎片,心中不免升起了惧意,“顾欢颜,就算定安王府出面要保栾静宜,可她犯下的那可是欺君的大罪,这大顺的皇帝能既往不咎吗?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大顺皇帝看在定安王府的面子上对栾静宜既往不咎了,那大顺的百姓能答应吗?这可是枉顾大顺的法纪,欺骗了天下人啊。定安王府还出面亲自向大顺的皇帝求情,这将置大顺的法度于何地?定安王府怕是要遭到整个大顺百姓的唾骂。无论如何,一旦定安王府出了面,就肯定是免不了受牵连的。这一点连我都能想得到,你以为定安王和定安王妃能想不到吗?他们不会让你乱来的!”

“这是我的事情,赵小姐你就不必替我操心了。你就只告诉你的选择就是了,脸上的这一下你若是划了,我们两个便相安无事。你若是不划,不日之后,你父亲贿赂朝廷官员的事情就会被直接捅到北於皇帝的面前,当然,你也可以将静宜的事情给捅出去,这样很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