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又是哄着欢颜喝了两口,方道:“这阵子你也没少操心,瘦了不少,该多吃一些补一补。”

欢颜这些日子的确是清减了些,被人要挟的滋味儿着实太过难受,欢颜幼时也没少吃苦,可这样被人掐着脖子一般要挟却还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憋闷。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知道那人是谁,那就好办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猜这个人究竟是谁,没想到真的是她。”欢颜猜过有可能是这个人,所以当听到谢安澜带回来的消息,确认就是她的时候,欢颜也并没有跟意外的感觉。

“若不是因为此事,这个名字我怕怕是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了。”欢颜暗自苦笑,当初本来就跟她没什么接触,后来她很快就走了,若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只怕这一生,欢颜都不会再想起这个名字。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遇着的人,如今却又找上门来,无论怎么想,也只有一个理由了,跟当初一模一样的理由。

只是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突然又卷土重来?

欢颜想了想,问谢安澜道:“除了这赵茹晗的事情,裴风胥还说其他的什么了吗?”

谢安澜知道欢颜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微微摇了摇头,“没提其他的。”

但是不管提没提,他们三个也都心知肚明,这个赵茹晗如此费尽心机要对付欢颜,不过是跟当初在衡华苑时暗地里设计泼欢颜一身水一样,都是为着齐云舒的缘故。

而其实在外人以为欢颜和谢安澜两个人闹翻了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二人不过是在做样子罢了,其实是在等远在北於的裴风胥的回信。

将那六个青楼女子接进定安王府的那天,欢颜心中的确是又气又恼,气的是那写信要挟之人太过分,恼的是自己竟束手无策,只能听她安排。

但是等她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想之后,便从这件事里抽丝剥茧,想出了一些端倪。

那女子托人让郑掌柜给自己送来的那封信明显是用左手写的,当时欢颜看的时候,只是被上面的内容给气到了,并未多想。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封信为什么要用左手写?自然是怕自己认出她的字迹来。说起来,自己就算是报官,官府也不可能拿着这封信满京城地找人对笔迹去,而唯一的可能是,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自己认得她的笔迹,她是害怕自己看了她的信之后,认出她的笔迹来,这才刻意用左手写字,隐藏了她的笔迹。

也就是说,自己不仅认识她这个人,还看过她写的东西。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个藏在暗处的女子,她认得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