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修辰闻言转头看她,“看来你今天是想要喝点酒?有些话不喝点酒不好说是吗?”

栾静宜低着头不答,冉修辰率先迈开步子,走进了那酒肆之中。

小厮引着他们二人上了雅间,心中暗暗嘀咕:这两位公子之间的气氛不大寻常,想必要谈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在雅间里落了座,小厮很快端了酒上来。

“你先下去吧,我要和这位公子谈点事情,没有吩咐,不必上来伺候了。”栾静宜吩咐道。

“是。”

这酒肆里的小厮也都很有眼色的,知道很多客人都会在这里谈论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私事。

小厮退下之后,栾静宜拿起酒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又接着倒了一杯。

冉修辰坐在她的对面,却只是看着,并不开口劝阻。

三杯酒下了肚,栾静宜才终于抬眸直视着冉修辰的眼睛开了口。

“冉大人是何时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

“我并不知你的真正身份,我只知道你本是女子,来自北於,应该也是从北於的衡华苑里出来的,跟奕世子妃和蒋小姐是同窗。至于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了。”

栾静宜点了点头,他知道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少一些。

“那你是如何看出我其实是女子的?”栾静宜以为自己一直伪装得都很好,他究竟是怎么看破的?

冉修辰很是诚恳,有问必答。“我第一次对你的身份起疑心,是去年那次在普渡寺的偶遇,我看你与奕世子妃和蒋小姐的关系很是亲近,看你们之间相处的样子,让我莫名地想到了我母亲和兰姨、欣姨她们……而不久之后的又一天,傅大人叫我们过去商量编书的事情,你突然面色煞白、额头冒汗,全无血色,却怎么都不肯请大夫,还说自己只是胃里不舒服……我自小是被母亲和几个姨母养大的,对于这些事情多少还是懂一些的。我那欣姨也是,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疼得很厉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与你当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听冉修辰这样说着,栾静宜回想起了那天,怪不得当时他也说不用请大夫,那时的自己还以为他是天生冷漠,却原来他那是在维护自己,担心大夫来了之后,诊出些什么不该诊的,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