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安澜亦是凝眸看着对面的三皇子,淡淡道:“这个时候皇上正陷入两难之中,既然皇上内心里其实并不愿处死太子,若是三殿下出面将这些证据呈到皇上面前,解了皇上的困局?皇上岂不龙心大悦,还能彰显三殿下你的宅心仁厚,为救兄长不遗余力,这也是赢取民心的好机会。”

话虽是这样说,可不管这个陷害太子的人是谁,他好不容易倒下了,储位终于空缺了下来,自己为何还要去救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吗?

谢安澜猜得出这三皇子心中的疑虑,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声音轻缓低沉,“储位是由谁而定,自然是皇上,哪位皇子最皇上龙心,这传位圣旨上写的就会是那位皇子的名字,三殿下你说是不是?”

然而三皇子还是不能放心,这奕世子未免太叫人捉摸不透。

“三殿下不信我?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三殿下如今信不过我,那……便罢了。这些证据就当是我送给三殿下的一个薄礼,若是三殿下怀疑的话,尽可以去派人查证。”

说罢这些之后,谢安澜果然起身就走,三皇子愣了一下,待要起身阻拦时,谢安澜已经快步走远了,他只有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那些谢安澜给他留下的证据,怔怔地陷入沉思……

将军夫人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正待要派人将这福伯送去定安王府别苑顾欢颜那里,却见自己那方才突然离开的儿子,有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儿了?”

祝彦琛只匆匆地道:“出去了一趟。”随即看向一旁的老者,“福伯,我送你去见你家小姐去。”

“那……那就多谢少将军了。”虽然不知道这少将军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突然回来,但他此次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小姐,其他的,他也不甚在意。

“彦琛,你……”将军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待要唤住祝彦琛,却见祝彦琛已经拉着那福伯的胳膊,匆匆走了出去。

将军夫人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上前阻拦。

祝彦琛见这福伯腿脚慢得很,一路往大门外走,又寻了一个经过的侍女,吩咐她让车夫准备马车来。

带他走到将军府门外的时候,一辆马车堪堪停稳。

扶着那福伯上了马车,祝彦琛自己也跳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吩咐马车夫往别苑的方向去。

祝彦琛只恨这马车太慢,一个劲儿地催促,额头上都急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