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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恍然大悟,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镜南里的那位,呆楞了片刻,不知打通了哪条经脉,小心道:“小姐,奴婢觉得您待在这种人身边时时刻刻都很危险,不知道哪天就被他算计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

如果云初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和清涧两条命都不足以抵的。

云初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床前,不紧不慢道:“与其回去联姻做一辈子的行尸走肉,不如与虎谋皮寻得一丝转机,此事日后不必再提。对了,明日府里定会纷乱不已,你寻个空子出府,去街上帮我买样东西回来。”

第二日日光初现,南府的大门响起一阵极有规律的叩响声。看门的小厮精神猛一抖擞,定定看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半晌,才迈步近前,掐着嗓子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顿了顿,紧接着一声极斯文的回话传来:“下官柴连水,求见世子爷,烦请通禀一声。”

此时已练完剑、用完早饭的左虞,正躬身侍弄刚刚从清风阁搬来的那几盆花草。早上露水重,几片草叶子看着水灵灵的,十分讨喜,他看了半晌,上手掐了一片蓝色的叶子。这蓝色的草叶子狭长,像兰又非兰,摸在手里极有韧性,不多会儿,腾铭出现在眼前:“世子,鱼上钩了。”

左虞丢掉手里的叶子,不顾手上沾染的蓝色汁液,起身道:“走,去看看。”

小厮见世子爷出来了,打算去开门,却被阻止。下一秒便听主子吩咐道:“你们把门都给爷栓紧了,爷没说放他进来,谁都不准开门。刘必福,给爷搬个凳子放在院子里,爷早上起早了,要小睡一会儿,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柴连水在沅城极有威望,小厮为难的看向刘必福,后者却瞪了他一眼,张嘴无声的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看这是在谁的眼皮子底下,还没点眼色呢。

府里忙乱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井然有序,众人来来往往的忙活,经过前院的时候,步子都放得极轻。门外的柴连水双手握拳,弓着腰站了好一会儿,原以为里面脚步声绰绰马上有人来开门了,谁知转眼间里面一点声儿都没了。

身后的同僚胆子小,小心翼翼道:“柴大人,世子这是何意啊?”

柴连水面上还算淡定,心里知道左虞这是故意刁难,却也不得不受着,说出的话却与之前也是大相径庭,端得一派尽忠职守:“无论世子是何意,我等身为下属,理应本本分分,等着就好。”

里头那位是真病还是装病,柴连水心里跟明镜似的,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小将军,哪里会这般脆弱,这分明就是拿他立威,杀鸡儆猴来了。他这个沅城父母官要是还想做下去,这次只能先吃了这个闷亏,端看日后如何吧。

左虞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双腿交叠仰躺在院子里,起先倒真是心旷神怡,极为安逸,没多久,便觉得眼前发黑,头顶上的云长了翅膀似的飘得飞快,脑袋晕沉沉的不似自己。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强行坐了起来,奈何气血运行极快,人刚站起来,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下南府是真乱了,腾铭大声叫着请太医,慌乱的同时却还保留了一丝警觉,招来一同从京中过来的亲卫,阴着脸命令道:“把这府里的人都抓起来,世子醒来之前,若有人敢跑,就地格杀!”

作者有话要说:云初:好想知道中了毒的感觉如何:-d

如果可以的话,请用强大的留言向我开炮,来吧:-d

顺便,可以给我一个收藏吗?(乖巧jpg

第18章

左虞不仅是圣上亲派的南府守将,还是南岐赫赫有名的临安王独子,身份不是一般的贵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南府的头都不够砍的。大夫风风火火的被亲卫驾了过来,一诊断,说是世子爷中了毒,再一细查,罪魁祸首就是手上的那蓝色的植物汁液。

府里兵荒马乱的时候,唯一一处僻静之地便只有清风阁了。

云初听着外面的吵吵闹闹声,安然的坐在院子里不为所动。清涧是从灶上溜回来的,说完了世子爷中毒的事情,见自己小姐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提醒道:“小姐,现在府里的人都在镜南堂外候着等着腾侍卫问话,咱们是不是也要过去,不然的话,脏水指不定就泼到清风阁来了。”

云初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等等。等人真的上门来了再过去也不迟,这水确实是从清风阁泼出去的不假,可也是那位爷自愿的,拿出去搅成了混水再泼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清涧听得云里雾里,云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去看看清泉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