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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半靠在车厢上,车内阴暗也不适宜看书,他就眯着眼闭目养神,时不时的从旁边的果盘里拿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趁着拿葡萄的功夫,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在他对面的少年,少年有些瘦弱,虽衣着华贵,却难掩单薄,此时正低垂着眼,既没入睡也没发出声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有钱可真好。”躺在柔软的羊羔皮上,时亦感叹道:“这座位底下还放了冰?还是你家里想的周全,要是没有你这豪华的马车,等赶到左宁,我这一身骨头怕是也要废咯。”

少年,也就是宋元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家每月从我家得到的分红也不在少数,想做这样的马车还不简单,只是你不愿去做罢了。”

宋元想了想又道:“只是最近听说你又与你堂哥起了冲突?”

时亦:“你说时润远?”他嗤笑一声:“他想找事,我总不至于怕了他。”

宋元摇了摇头:“以后能躲还是躲着一些吧,你俩是兄弟,彼此争斗总归是对名声有损。”

时亦想争辩,却也不得不说宋元说的有些道理,他张了张嘴,也只能把这口窝囊气咽下。

在景朝,读书除了才气之外,自身品格也是一项极重要的考核,在过去的历史上,就曾有过一名举子只因言语不当,就被废了功名,判了刑罚,并且还连累了当时的主考官,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时亦:“嗯,你放心,我自会注意分寸。”

穿书十二载,时亦除了在读书上表现出超凡天赋之外,言语做事一直规规矩矩,唯有在对于时润远,对于这个《破晓天光》的主角,时亦总有些难言的反感,他不知如何去形容,只觉得现在的时润远比书中描写的多了一股“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