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之上的孟若飞依旧眉头深锁,嗟叹一声,问道:“前因后果你可听明白了?”
裴九应了个是,又抱拳道:“将军,给皇上的上书万万写不得。”
孟若飞疑道:“为何?”
裴九肃然道:“张贵妃新立,圣宠正盛,此为一;张浩兄弟虽在军中托大,但并无大错,此时弹劾无凭无据,此为二。”
孟若飞低头不语,似是在思索裴九所言。
裴九直言道:“若不能一击即中,反会弄巧成拙,引火上身,顾二叔教过我,这叫太阿倒持。将军不妨再等等,以低姿态示之,不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孟若飞小半生风光霁月,没有裴九此等心思,被苦口婆心劝了许久,才暂且答应将给皇上上书的事缓缓。
裴九见他答应,长舒一口气,拉着李自闲告退。
出了帐李自闲啧啧两声,赞道:“裴九啊裴九,你不但功夫好,脑子也好,依我看你早晚能成一番功业,到时候不愁这清荷姑娘不投怀送抱。”
裴九一听清荷二字,方才的坚毅全都消失不见,喃喃道:“我自幼受苦,寄居顾二叔家后,基本上心想事成,为何偏偏得不到她?”
李自闲拍拍裴九肩膀,安慰道:“不是得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周棋定说的多,既然如此想得到,穷尽一切手段也再所不惜。周棋定你记得吧,昨晚一起喝酒的兄弟里看着最像书生那个,哈哈,他可是以李斯为榜样,以谋士自居,这小子很是有头脑,改日再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裴九陷入长久的沉默,一直以来她对清荷称得上是毫无保留,连善意的谎言都没说过,又守着男女大防,除了情窦初开时浅浅一吻,这么多年下来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此付出,却还是这般结果,不由心内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