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想抬手拭去清荷泪水,却因为无力而难以实现,只好弯了弯嘴角,道:“老天待我不薄,死前还能见你一面。别哭了清荷,原以为你为我流泪我会很高兴,没想到真见到,心如刀割。”
郑大嫂咳嗽一声,道:“这位兄弟,你身上小伤不少,但大伤只有一两处,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更多的应该是别人的血。”
言外之意,别在这装可怜,你死不了。
裴九笑道:“这位大嫂好煞风景,我喜欢听她叫我名字,你何苦拆穿。”
郑大嫂也笑了笑,道:“咱们还是先回家,你的伤口也需要清理包扎。”
清荷闻言,抹了把眼泪,和郑大嫂一起抬了裴九上板车。
到了家,忍冬已经醒了,抱膝坐在院门口,四处张望,见到清荷,忍不住眉开眼笑。
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就看见郑大嫂推着裴九进了门。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赶紧迎了上去。
路上,裴九和清荷已经互相将那日在悦来客栈的遭遇说了七七八八。
原来,裴九追出去不久,碰到了来接应三当家的一干匪众。
裴九虽尽力抵抗,还是没能救出新曲和新词,自己也差点送命。拼着最后的力气跑到郑何庄,终是抵挡不住倦意,在河边沉沉睡了一觉,再一醒来,居然又见到了清荷。
清荷知道新曲新词落入了歹人手中,心情无比低落。
如何寻得弟妹踪迹?又如何凭他们三人之力救出弟妹?
郑大嫂给裴九在里屋包扎,忍冬见清荷伤心,便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