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其实在忍冬意料之中,但一朝成真,他还是难以接受。毕竟,在近十三年的岁月里,除了清荷,他最亲近的莫过于父亲。
忍冬哑声问道:“怎么回事?”
清荷扶着廊柱,缓缓坐下,悲伤道:“伪帝列了父亲五大罪状,令人便传全国,昨日乡中有人从颍川回转,带了几张回来。”
忍冬想到父亲死的英烈,亦是哀伤,出了回神,轻轻道:“父亲求仁得仁。”
屋内传来谢氏的咳嗽声,一声赛一声的严重,昭示着此命不久。
清荷想哭,想大哭一场,却发现生活早已不允许她有一点点脆弱,哪怕是为了亡父,为了病入膏肓的继母。
打起精神,清荷冷静道:“别告诉母亲,她受不住。”
忍冬看到清荷强行隐忍,心中难受更甚,扶着她的肩膀,坚定道:“阿姐,别怕,以后我会守护顾家。”
清荷摸摸忍冬脑袋,心中五味杂陈。
晚间,顾家除了谢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新曲姐弟俩压着声音哭了起来,许氏也偷偷掉泪。
裴九难过了一阵,忽道:“二叔去了,清荷要守孝三年,婚事可要推迟了。”
清荷这才想到自己还有婚约在身,三年,迟容会等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