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来得晚,到母亲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日近黄昏了。
并不凑巧,他前脚刚来,后头明昭帝的御驾便也到了母亲的宫殿。
慌忙之中,母亲把他塞进卧室暖阁的衣柜当中,把门关上,将他匿身在期间,而后才又匆匆折身回去,迎接明昭帝的鸾驾。
明昭帝入殿内之后,便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人。
他就缩在那狭□□仄的衣柜里,透着衣柜当中的一条门缝,瞧见那昏君如何轻薄自己的母亲,而后,又是如何将自己的母亲拽入暖阁的榻中。
那张床榻,就在薛止藏身的柜子的对面。
隔着这一条缝,他睁大了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个过程。
明昭帝像是一头被□□冲昏了头的畜生,将他的生母按在身下。
母子二人的距离就隔了不到十来步,薛止缩在衣柜里,听着母亲痛苦绝望的哭喊声,浑身如同康筛一般战栗发抖。
他双眼通红,瞳孔紧缩着,怔怔瞧着那一副画面。
如若那时候,他手里有一把刀,他恨不得冲上去就把这头禽兽宰了。
一瞬之间时,他脑海里也真的动过这个念头。
冲出去,和这个禽兽玉石俱焚。
可是被压在明昭帝身下的母亲却始终侧头,满脸泪痕地瞧着他的方向。
她张着口型,只无声地对她说了一个字。
“忍。”
一忍,就是如今十数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