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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弼唬了一跳,“真要求情也等到反王案真相大白了之后,到时候再求情,最多是没用,不至于牵连贾家。现在案情未明,父亲急不可待的上书,未免冒失。”

幕僚叹息,“谁说不是呢。”

贾弼思之再三,去劝平阳侯,“您再等等。案子破了之后,您怎样都行。父亲,现在有关之人全在避嫌,就连太子都不便为娄侍郎说话,娄侍郎现在还在家里闭门思过。”

平阳侯皱眉,“可你大哥等不得,不恢复他的封号,他着急呀。”

贾弼沉默片刻,冷淡的、慢吞吞的道:“父亲,他今年不是四岁多,而是四十多了。四十多岁的人,应该知道克制、忍耐为何物了。”

平阳侯哑口无言。

幕僚遵命起草了折子,平阳侯却迟迟没在折子上盖上他的印章,更没有呈交上去。

贾弘等得不耐烦了,去催问,被平阳侯骂了个狗血淋头。

宫里受气,家里受气,从世子到小兵,贾弘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每天借酒浇愁。平阳侯骂他,他便借酒发疯,“亲娘去的早,亲爹不疼我,看着我从世子沦为小兵也不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又哭又笑,一幅他最痛苦他最悲惨的模样。

平阳侯实在不忍心见贾弘这样,明知不对,还是背着贾弼悄悄上了折子,为贾弘求情。

现今年号为隆治,当今皇帝按惯例称为隆治帝。年近六十的隆治帝年事已高,依旧勤政,这天他看完一份奏折,眉毛拧起来了,“把赵戈给朕宣进来!”

内侍官不敢怠慢,忙传旨去了。

宫道上,赵戈信步向前,姿态优雅,也不觉得他走得如何,但内侍官要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他。

“世子爷您做什么了?陛下看完折子,神色便不大好了呢。”内侍官姓金名福,人也确实长得有几分福相,跟着赵戈一路小跑,说话都喘气了。

赵戈面凝寒霜,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