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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亭嘴角一直含着笑,珍珠觉得谢亭是在笑话她,板起脸,“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三藩市长大的,中文可以说,不会写!”

好像不会写中文是多么理直气壮、多么有面子的事。

谢亭当然不会跟她计较,笑了笑,没接话。

如今这年头,像珍珠这样的人挺多的。谢妈妈有位同事家的女儿就是这样,高中毕业后出的国,才在北美呆了不过五六年,回国时就娇滴滴的说:“哎呀,我现在中文都不大会说了,书写更是不流利。”----那幅模样,让人除了想抽她,还是想抽她。

“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陈伯在韩家是什么身份。”谢亭笑。

“我给老董事长开了二十年的车!”陈伯大声说:“还在韩氏管过保卫!”

“失敬,失敬。”谢亭很客气。

原来是司机,又在韩氏主管过保卫,那也是老臣子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干涉韩家的家务事。

“陈伯来参加婚宴,我们很欢迎。”谢亭礼貌的说:“至于这两位,一不是您家人,二没有请柬,就不请她们进去了。”

“她们不是我的家人,却是小北的家人。”陈伯痛心疾首,“小北,你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你忍心看她流离失所、父母分离?小北,做人要讲良心啊,老董事长在世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他摆起老资格来,还真是一点不犹豫,一点不心虚。

一位相貌儒雅温文的中年男人出了宴会厅,往这边走过来。

“秉文。”润清看到他的身影,泪水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