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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 时久 798 字 2022-11-27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真的和他同榻而眠,她还是翻覆了许久都没睡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这雨已经连下了好几天,不会一直下下去。他说的,等雨停了,就沿着来时的溪流走回去。

九月深山的夜晚已经很凉,杨末裹着棉被只勉强保暖,慕容筹仅着单衣,身上盖着半湿的粗布袍。清醒时还能忍着,睡着后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向她脚边有被子的地方靠了靠。

白天她一直卧床,到了夜里反而睡不着了,盯着脚边昏暗蜷曲的身影看了半晌,把棉被匀过去一点,轻轻盖到他身上。

这一夜杨末睡得格外香甜,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终于不必再瑟缩着取暖了。一觉就睡到大天白亮。外面虽然还飘着雨丝,天色却不那么阴沉了,有种阴天透白的亮堂。她躺在被窝里,身上暖洋洋的不想动弹,屋内外静谧安宁,只听到檐下的铃铛时而叮铃作响。

躺了一会儿,觉得双足火热似乎有点出汗,忍不住动了动。这一动发觉脚底蹬着的不是柔软的棉被,而是似硬非硬、似软非软。她用脚尖点了点,那热力的源头还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脸轰的一下涨红,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慕容筹的胸膛,她的双脚都被他抱在怀里。她猛地把脚缩回来,心头却按捺不住地一阵狂跳。

这么一动他也醒了,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又或者他其实早就醒了,却默默地躺着没有惊动她。这其中的婉转因由她简直不敢深想。

杨末还红着脸,两人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互相对视,都有些不知从何启口。还是慕容筹先说:“难得睡个安生觉,不知不觉就起晚了。”

杨末低头道:“恩公为了照顾我食不果腹睡不安寝,恩德铭感于心,无以为报。”

两人过了一日一夜,已不像开始时那般生疏。慕容筹笑道:“你别老恩公长恩公短的,我从没被人这么叫过,还真不习惯。”

杨末问:“那该如何称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