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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前程、父母、家庭……我知道我们生在这样的家庭,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从胎里就传承的使命,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亲人的心情也不顾?连死人的遗愿也违背?我真的心疼我的末末,他们

,他们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这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啊——大哥,我不敢,我真不敢见末末,你让我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我甚至连小舅都不敢见……”

说到这儿,声音渐渐的不再连贯,甚至有些絮乱,失控不成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鬓发,无声的流泪,他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就像再大海中漂浮,沉不下,又浮不上来。

窒息,窒息,窒息……

多少年了,严斌没见过自己的兄弟这般哭过,依稀记得上次他哭,还是叶修谨去世的时候——

后来,得知末末飞机失事,他也不过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

他轻轻地拍了下兄弟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他憋的太久了,太压抑了,他需要一个发泄和倾诉的渠道。

“惜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特亏欠末末,她为了你,从“叶家公主”沦落为“市井贫民”,从“金枝玉叶”折落为“卑微草根”,从“光明正大”流落到“隐姓埋名”——是的,她确实受了太多罪,或许我们想都想象不到的苦,这么想,别说你心里难受,就是我听着也很气愤,男人的成功、家族的毅力不该用女人的牺牲来交换,可,惜文,你有没有想过,末末的出走,并非全无好处,你只是太心疼她了,一味只想到她的辛苦、艰辛,而忽略了另一面,”待赵惜文情绪有些缓和时,严斌开口说道。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末末生性凉薄,是东郭先生的那只狼,是农夫怀中的那条冻僵的蛇,那颗冰冷的心怎么捂也捂不热,你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挤进这么一丁点儿。’我非常赞同你这个观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强取豪夺,步步逼进,她只是被迫接受,或许算不上强迫,但绝对谈不上心甘情愿。我甚至觉得,除了谨叔,末末不会为任何人那般倾心付出,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在末末心里,你很重要……惜文,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我记得,末末曾在谨叔的遗体前向他保证要替他照顾爷爷、赡养爷爷,可,最后呢?为了你,她失信于他。还有,我相信你已经偷偷见过她了吧,是否发现,末末变了,六年前的她除了你,除了我们之外,没有相熟的朋友圈,没有无话不谈的闺蜜,但是,现在,她已经慢慢敞开心扉,接受别人友情的同时也在学着对别人好,虽然,还是那么喜欢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点了点桌上这段时间她跟各种男人相亲、卖乖的照片,淡笑着,突然说道,“平均一天相七个男人,看来,她是真的想嫁人了,”

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突然转移话题道,“那个叫香朵儿的女孩很有手段,听说,瑶儿很听她的话?也是,若没点本事,我们三儿能甘愿当她裙下臣?”

严斌一向是以‘冰山’著称,一向惜字如金,如今,为了开导他,说了这么多话!

赵惜文动容了,眼眶再次充血泛红,“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只是希望我们兄弟都能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笑笑,严斌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和淡定,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窗外的点点霓虹,像夜色中的流萤投射在路人的脸上,一如似梦似幻的人生。

重逢

21世纪,“慢摇吧”是一种全新理念的酒吧,它有效的将潮流音乐与酒吧文化融为一体。它不同于安静的音乐吧,因为它有鲜明的特点;它也不是热烈的dis广场,因为它的节奏相对缓和;它更不是演绎吧,因为它有暧昧的情调和cb式的交流方式。

皇城是个处处充满诱惑的地方,是个酒吧、歌厅、慢吧、茶社——娱乐城层出不穷的地方,但无论时代如何演变,绯色·水·墨终是屹立不倒。

六年的时间,它已有原先的两馆变为如今的四馆。

绯为时尚生活馆,色为私家菜馆,水为棋牌悠闲茶室,墨为k歌慢摇吧。

午夜的墨,旋转的灯光,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节奏强烈的音乐,dj将音乐注解了个人的感觉,带给人们一种随意放松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