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人发现,他是个男人,那给云朵带来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你疯了,你疯了!”方莹的眼泪再次决堤,明明是吼他,却吼得撕心裂肺,心痛不已缇。
无心惨白干裂的唇,扯出虚弱的一个微笑,“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她……好吗……”
方莹摇着头,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脚下一步步倒退,“你这个白痴,白痴!!”
吼完,她蓦地转身,夺门而逃。
“是么……”花无心轻轻的低喃,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嘴角,却还挂着那缕微笑。
方莹仓皇跑出来的时候,像一阵风似地,经过了还没从地上起来的言书身边。
言书看到她了,看到她就这么跑走了,连忙想要去抓住,却怎么都抓不住,更加狼狈的扑倒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灰尘。
她没有时间在乎这个,眼看方莹的身影,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了,她忙哭求起来,“莹姐姐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啊莹姐姐!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
方莹没有回答言书的乞求,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她一直在奔跑,在长廊上奔跑,形同……疯子。
路过她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个一向处事雷霆果决,一向性情沉稳的,昔日薄家当家的左右手,是怎么了。
直到快要到一阑院,撞到一个人时,她匆匆凌乱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薄久阑回来了,刚从碧波湖回来,没想到,眼看就要到达自己的院子了,却在长廊上,被一个人给撞到了。
看到是方莹,还是慌张无措,满脸泪痕的方莹,薄久阑怔住了,“你……”
扑通一声,方莹跪下了,跪在了他的脚下,期期艾艾的,仰望于他,“三爷,求您,奴婢求您救一个人,求您!”
话音一落,一记响亮的磕头声,响在薄久阑的脚下。
薄久阑更觉不可思议,方莹这个人,从她六年前出现在薄久夜这个好大哥的身边时,他就知道她了。
不,是更早。
他恐怕比任何人,甚至是比薄久夜这个主子,对方莹这个人,还要了解。
方莹只对一个人心服口服,卑躬屈膝,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能得到的,也只是她表面的曲意逢迎,骨子里,孤傲的很。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求过谁,或是为谁求过情,就连薄久夜,也不例外。
“是谁?”他好奇了,真的,很好奇。
云朵这一整夜,几乎都没有睡,方莹一直没有回来,让她感觉,非常的不安。
但凤眠一晚上都在哭,都在闹,还喊着疼,又缠着她,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