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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薄云珂而已,薄久夜还不会为了这么一颗棋子儿,就冒险的,坐上曲家的贼船,我们再这位少相啊,一定会斟酌,再斟酌。”这么几个月来,与薄久夜的明争暗斗,已经让燕夙修,越来越了解这个对手了缇。

“可您别忘了,六皇子在这么多年里,诸多皇子中,可是最出类拔萃,独占鳌头的,除了您,谁还能与之争锋?”谈及政局,孟非离在太子这里,就真的是个不错的幕僚,很会分析局面。

的确,也就是在谈及这些正事的时候,燕夙修才能跟孟非离这个奴才谈笑风生,并且,不会想打他,“那本宫问你,出了薄云珂曲延翊的事后,薄久夜可有派人,去南湘馆,摆平这件事的行动?”

孟非离摇头,“好像没有。”

说着,他也觉出了不对,“嘶,以薄相的行事作风,不可能我们都接到了消息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动作啊!他该不会,为了讨好娘娘,所以,干脆趁这个机会,任由娘娘闹腾吧?”

燕夙修哼笑,“薄久夜才多大岁数?年仅二十五岁,就坐到了百官之首的位置,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放眼四国,放眼整个大燕历史上,有谁能像他这样本事的?就凭父皇的扶持,他真能这样青云直上?”

“以前没有仔细关注薄相的时候,奴才就觉着,他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年轻有为,论陛下的扶持,朝中有多少的大臣,又有谁没受过陛下的扶持?可是能做到像薄相这种程度的,绝对,只独他薄相一人。”孟非离给予了中肯的评价,“如果当初不是以为,薄相是站在陛下那边的忠良,奴才早就已经要劝您,去拉拢薄相了。”

燕夙修摊手,“所以你看,他能坐到今天的身居高位,又那么年纪轻轻,你觉得,他那平步青云的官途上,各种诱-惑,各种吸引,还会少吗?还有,抱有你这种想拉拢他心态的人,又会少吗?”

孟非离摇头,“不少,绝对不少。”

“但他还是做了朝廷所谓的中流砥柱,两袖清风的清官,父皇最忠诚的左膀右臂。”说起薄久夜的这些,燕夙修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也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这么一分析,孟非离就赞同起了主子的看法,“这么说来,薄相绝对是一个能抵抗得住诱惑和的人,那他对娘娘就算再有私心,恐怕……也不会在关乎利益和前途上,把儿女私情搀和进去。”

燕夙修慵懒的眯起了眼睛,“所以说,他没有想别的,就是压根的,就没有要给薄云珂曲延翊这件丑事擦干净的意思,是要任由这件丑事持续的发酵,最好尽快的传达上听,让父皇好知道,与曲家联姻这事儿,是个丑事儿,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不得不和曲家联姻的,绝没有其它的心思。”

“那这么说,薄相就是在间接的,给陛下表忠心了。”孟非离都不得不佩服起薄久夜缜密的心思了。

“呵,是啊,他薄久夜就是在自证清白,给父皇表忠心呢。”燕夙修的眸子,几乎快眯成了两条线,“既然他这么想表衷心,本宫这个当太子的,怎么能对他这样的忠臣,不好好帮衬帮衬呢。”

等云朵心情五味杂陈的回到随云院的时候,就发现几个丫头都站在院子里,严阵以待着。

云朵就是老远瞧见了,都感觉到了她们的神经有多紧绷。

扬起一角眉梢,她奇怪的转了转眼珠,隔着一丛山茶树,她这才发现,院子当中,可不,正坐着一位不速之客么?

云朵一弯唇角,精神抖擞起来,步伐轻快的下了长廊口的石阶,望向院子当中,坐在石桌前的男子,“三哥如此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呐?”

“四小姐。”方莹带着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忙对云朵屈膝行礼。

方莹倒还好,没流露出什么情绪,倒是那四个小丫头,或多或少的,对云朵这个主子的归来,流露出了欣喜。

云朵朝她们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们就下去歇了吧,我与三爷兄妹二人,恐怕,是要好好的,促膝畅谈一番了。”

五人脆生生应了,都退了下去。

在经过云朵身边的时候,方莹偷偷看了云朵一眼,而恰好,撞上云朵投来的深邃目光。

方莹忙躲闪开,离去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