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软剑她腰间精致的白玉腰带,喀的一声,柔韧的剑身完全没入腰带,剑柄磕在腰带的精致白玉玉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方再次说话。
“薄久夜,我不想在这跟你比什么同病相怜,玩什么将心比心的可笑把戏,我只想提醒你,她坏的不止是我的大事,也会乱了你的计划,她已经是我们这条路上,不可不除的障碍。”
薄久夜良久都没有言语,沉默的令人差点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一样。
他也没做出任何的举动,甚至,连浑身上下内外的气息,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宛若,一潭死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吸了口气,沉着声道:“让她……嫁给七皇子。”
他的声音有些哑了,每个字里,都蕴含着一种力道,宛若吐露出来,像吐出一块块沉重的巨石。
女子身形一滞,摩挲着腰间白玉配饰的拇指,一顿。
静默了片刻,女子的轻笑,又响了起来,“薄久夜,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女子的笑声与刚才的都不同,竟让人听不真切,听不出,她里面夹杂了何种情绪,“把自己的女人,送上其它男人的榻,你竟然会容忍,你居然,会容忍。”
“我想,你是弄错了。”薄久夜嗤笑了一声,语气一下子,变得虚无缥缈云淡风轻了许多,他慢悠悠的背过了身,“薄云朵,还不配,做我薄久夜的女人。”
后面一句,语气有些加重,带着别有歧义。
很明显,两人讨论云朵究竟是不是他薄久夜女人这句话,是具有深层的,含义的。
女子好像被逗乐了,竟哈哈朗笑了起来,“哦?是么。”
“让她嫁给七皇子,让她嫁给太子最好的兄弟,让太子恨她,让她与太子反目成仇,让她和太子以后只能相见却不如不见,让太子以后都只会称她一声七皇嫂,这……不是挺好么。”双手缓慢的抚上领子的对襟,薄久夜稍稍抖了抖领口,背过身后的整张脸,都埋在了黑暗里。
他现在什么表情,已经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了。
“让她生不如死么……”女子收了笑,声音同样听不出情绪,“一如既往的狠呢,薄久夜。”
词句不知道到底是在夸赞薄久夜,还是在讽刺薄久夜。
薄久夜已经没有回应了,人笔直的穿梭在竹枝密密匝匝的倒影中,踏上了返回的路途。
王孙公子哥儿们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在皇城内外,甚至是京城之中,早就已经极富刁蛮任性‘美名’的十三公主,竟是一个如此充满热情,且平易近人的小姑娘。
在享受着十三公主亲力亲为的茶水点心伺候,他们既目瞪口呆的同时,且受 若惊着。
不过十三公主到底是否真如其传言那般,他们此时还真是不想,也不敢去妄加揣测什么,只小心翼翼的受着,接着十三公主的恩惠。
谁让人家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呢?
至于十三公主性子好也好,坏也罢,生的美也好,丑也罢,哪怕已经及笄,是个可以寻找驸马年纪的女子了,他们也一样不会对十三公主,起这一种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