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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相隔的有些远,故而,从亭台俯视过去的视线,能收到的画面,都是介乎于清晰,和不清晰之间的。

略带朦胧之感。

不过,至少是能看得见。

但水榭之中的人,由于高低的角度问题,就未必能瞧见,这方亭台之上的景象了。

云朵是习武之人,视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是以,她投向水榭的目光,还是能将水榭之中的情景,多看清几分的。

原本来到这里也是无心的,却不想,恰恰能从这里,看到坐在水榭里,背对着她这方的燕夙修。

她看得见他,也看得见,旁坐在他身边的璧君倾,时不时,亲昵的在他耳边耳语的画面。

现而今,还看到璧君倾,亲自削了果子,递到他嘴边,他吃的顺其自然,顺理成章的情形。

但是,他却始终都没有回头,没有看见,遥遥望着,他们相亲相爱的她。

而这幅情景,就已经不仅仅如七皇子与云颖那般,会刺痛她的双眼,而是,会刺痛她的心。

人真的是很可笑的动物,明明知道有些东西会伤到自己,却还要忍不住,去亲自看,亲自听,甚至,亲自去体验。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犯贱了吧?

似乎,这犯贱的蠢事,从来都不会做的云朵,却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

彼时,不愿挪开眼的云朵,不禁暗自讽笑。

看来,犯贱这种事儿,是要上瘾的。

明明说好的,再也不要如此,但她就像瘾君子一样,忍不住,做了一次又一次。

云朵沉浸在了自己五味杂陈的世界里,却不知道,她在目不转睛注视水榭那方的太子时。

她身后原在与薄云颖比拼水墨丹青的七皇子燕莲阙,却在频频的看向她。

这是皇宫,而七皇子从小就生长在皇宫里,足足过了十几个年头。

纵然在及冠那年就被分出了皇宫,有了自己单独的府邸,但,他依然对皇宫每一处的一砖一瓦,都已经再清楚不过。

是以,他如何还会不晓得,以云朵所坐的那个位置,望出去的聚焦点,会是什么地方。

且原来,他带十三公主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想要让十三公主亲眼见见的。

故而,对面的水榭里会发生什么,他即便还没有看,也心里头明白。

只是,他不懂,明明对面的水榭里,会产生的画面,就不可能是薄云朵想看见的,而看见之后,明明更应该别开头,更应该避之不及才对。

为什么,她还要一动不动,一直注视那方,不肯回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