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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久阑看起来,整个人显得很疲惫,脸色不大好,套在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上的披风,还沾了些许的尘土和枯叶,很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天山雪莲可是难得一见的解毒奇药,五十年才出那么三株,一株才出那么三颗,家主倒是舍得。”

边脱下身上尘嚣味道太重的披风,薄久阑边朝石亭走了进去,目光一瞥,落到了躺在云朵一旁的薄云颖身上。

“家主也真是厚此薄彼的可以,一个纵然是庶女,却好歹是薄家的血脉,一个,却不过只是薄家收养的继女,而已。”

冷嘲热讽的工夫,薄久阑已到亭外,手上刚好解下的披风,顺手扔给了方莹,未停的脚步三两下,上了亭子的短短几道石阶,进到了亭子里。

薄久夜闻声,放开了云朵的唇,一见到这个处处与自己不对付的亲弟弟,彼时,倒不似从前那般厌烦,反倒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可他脸上的欣喜还没停留片刻,就在薄久阑先给薄云颖把脉的这等举止中,凝滞在了脸上。

“先救朵儿!”

一把拽住薄久阑的一只胳膊,薄久夜这话说的颐指气使,且是命令的口吻。

“依阑看,最该看大夫的,是家主才对。”薄久阑对上薄久夜投过来的凌厉面目,唇角一扯,“天山雪莲可解百毒,四妹中的这么点柔情杀,又算得了什么。”

言罢,胳膊用力一抽,便抽了回去,继续去抓了薄云颖的手腕,查看脉搏。

薄久夜怔忡,没有再跟薄久阑争论,嘴上低声喃喃:“柔情杀……柔情杀……”

“还有何可想的,这个世间除了那位,谁还有那么无聊,炼个毒药杀个人,却还要故作风雅。”薄久阑冷讽一声,从腰间鼓鼓囊囊的织锦袋子里,取了一只瓷瓶出来,拔了塞子倒了几粒药丸,就往薄云颖的嘴边送去。

可惜薄云颖也和云朵一样,已经晕死过去了,根本就无法张嘴,来吃下薄久阑喂过来的药。

薄久阑倒也并不苦恼,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去将薄云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动作不可谓不粗鲁。

下巴一脱臼,薄云颖的嘴就本能张了开,薄久阑将手里的几粒黑乎乎的药丸儿,顺势就往薄云颖嘴里一塞,然后喀嚓一声,又将薄云颖的下巴给接了回去。

薄久夜此刻都被薄久阑那句话所吸引,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去注意薄久阑对薄云颖的这一系列行为。

可薄久阑做完这一系列行为之后,却主动找上了薄久夜。

“家主,没想到您年纪不大,忘性却如此之大,竟把当初与阑的协定,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呢。”

一瞬不瞬的凝视薄久夜的面目,薄久阑眼神凛冽而锐利,像刚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薄久夜被薄久阑的言词拉回了神智,起初,还有些怔忡。

可在自己这个弟弟锋芒一样的目光注视,眼前一道亮光闪现,他,想起来了。

那是在三个多月前,云朵被鬼手魇逼婚后的一天晚上,他与自己这个弟弟,要为云朵解除与鬼手魇之间婚约,而达成了同盟。

不过。

薄久夜哂笑:“阑少卿也别忘了,本相只答应的,是帮朵儿摆脱鬼手魇,为她挑选更合适的人选,可并没有答应,这些人选里,不能有本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