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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薄云颖的眼泪已经湿了一双睫毛,在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这种梨花带雨,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姐姐希望云颖怎么做,才能原谅云颖?”

云朵勾着唇的一角,将筷子上的那块桂花糕,夹到了薄云颖的碗里,“吃了这块桂花糕,我就既往不咎。”

这样的要求,听起来那么小,那么容易,就好像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在对不懂事儿的小妹妹,做了最轻的处理结果,带着 溺的,不忍心的。

可薄云颖,却脸色大变,陡然苍白了脸,白的毫无血色。

她讷讷的看着云朵夹到自己碗里的桂花糕,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在紧缩,“姐姐……你,你是不是都……”

“呵,杀人,十妹妹,就你这漏洞百出的样子,还得再练练。”哐当几声,薄云朵将手中的银筷子往桌上一扔,任由筷子扔到了汤碗里,溅起不少的汤水,任由几样小菜被筷子飞去的力道戳的四处横飞。

云朵人往后一仰,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左手上那只盛有果酒的杯子,还未离手。

她虚眯的眼睛,落在薄云颖的脸上,“如果我是你,要杀一个人,就不应该一来,就说遭人怀疑的话,如果我是你,视线就不应该一直在那盘桂花糕上瞟,如果我是你,手就不应该抖,如果我是你,心就应该再狠一点儿,不应该劝说我,不要喝这果子酒。”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太子才知云朵真状况

薄云颖像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力气,像烂泥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知道我最生气什么么?”叹了口气,云朵看薄云颖的目光,变得恨铁不成钢起来,“我不气你怀疑我,也不气你因为得不到我的帮助,而心生怨怼。我只气你太不中用,膝盖软,骨头更软,这可以,但你思想也软,根本从来没去想过,要凭自己的手段,凭自己的能力,去扛下这一切,去面对你的敌人,而是选择出卖自己人!你以为,你今天出卖了我,杀了我,能苟且于世,薄云惜薄云珂就会放过你了?白日做梦的蠢货!”

扑通一声,薄云颖已经滑倒在地,掩面抽泣起来,“她们说如果我不这样做,就要毁了我的容貌,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去做比我生母更下-贱的妓子,我不要我不要……四姐姐,我害怕啊……长兄不让我见你,她们又咄咄逼人,我环顾身边才赫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狰狞的嘲笑我,所有人都想看我的好戏,没有一个人能帮我,没有一个人……哪怕,哪怕只是一个求情,哪怕只是一个馒头,一句安慰……撄”

云朵抿了嘴,垂眸看着瘫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似地薄云颖,什么都没再说,手上的果酒,再度一饮而光偿。

燕帝没想到,太子竟然来的这么快,怔了片刻。

薄久夜也是一愣,但是回神的比燕帝要快。

他眸色深深,眼中似有所悟之色,紧绷的神情略有些松懈下来,豁然起了身,侧身,对燕帝弯腰施礼,“那么微臣……且先告退。”

燕帝在他声音中反应过来,沉沉看了一眼薄久夜,沉吟许久,才面有不虞的一挥手,“下去吧!”

薄久夜应了是,倒退着到了殿中央,才直起身,转过身,朝殿外走去。

燕帝望着薄久夜离去的笔直背影,有些出神,像是透过薄久夜,看到了昔日的谁,“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若是一直抓住她,她也就不会遇到修儿,不会闹出这许多的……”

薄久夜并没有听见燕帝后面的喃喃自语,他腿长,转身过后,片刻就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了。

正好,与候在外面正要伸腿跨进门的燕夙修,打了个照面。

“殿下千岁金安。”没有叩头的大礼,薄久夜却立刻弯腰低首,做了小仪小礼。

薄久夜在燕帝那儿毕竟是有特赦的,燕夙修饶是再不喜薄久夜这样的行礼方式,而是极想看见薄久夜跪在自己脚下,对自己俯首称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