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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像被人,猛地从大起大落的梦境之中,拉回了现实。

那个瞬间,她是怔愣的,“长兄。”

怔愣过后,她也没有慌乱,没有高兴,也没有什么委屈之类的反应。

统统都没有。

有的,只是出奇的平静与淡漠。

正因为她的毫无情绪,她的波澜不起,宛若一根导火线,彻底点燃了薄久夜。

薄久夜的眼神幽冷的凝视怀里的她,面目好似有些快要按耐不住,即将破土而出的狰狞,“回、家。”

两个字,好像很困难的从他牙缝里挤了出来。

云朵没有应答他的话,琥珀眸子里,暗光攒动,毫不畏惧的直视薄久夜似要吃人的眼,“那太子呢?”

聪明如她,不是没看见薄久夜明显的不对劲,不是不知道,薄久夜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也不是不明白,现在是话越少越好的时候。

尤其,话题的中心,不该围绕太子。

但她还是明知故犯。

也许有冲动在里面的,但她不得不问,因为她不知道,他薄久夜在这场刺杀太子的戏码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可以说,她就是在试探薄久夜。

薄久夜那样一个敏感敏锐的人,哪里听不出她话中带着的诸多歧义。

听到云朵问话的那刹那间,薄久夜的眸子上,泛了一层薄薄的幽光,那光,好似刀剑刃上的利芒,“他是太子。”

一句简短的话,短短的四个字,其中饱含了多少的意思,云朵立刻心领会神。

薄久夜的意思,是因为燕夙修是太子,所以不会被怎么样,只会被很好的对待。

而他薄久夜因此,既不会,也不能把燕夙修怎么样。

而更深一层意思,薄久夜这分明又是在告诫她,燕夙修是太子,是大燕臭名昭著风-流成性的太子,不适合她薄云朵,不会给她薄云朵带来任何的快乐。

不过。

云朵对薄久夜,嫣然的笑,“是,他是太子。”

薄久夜一凛,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同样的聪明人,薄久夜即刻,也听懂了她这句同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话。

听懂了她在应答他的话,听懂了她就是知道燕夙修是太子,所以她就要如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