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换做是普通人,她只怕没摔死,也该被冻死了。
只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仿佛都用尽了云朵毕生的力气。
不光是全身骨头不好了,就连全身的皮肤肌理,都被冻得僵硬如铁,难以动作。
云朵坐起后,一口鲜血哇的吐了出来。
嫣红的血,银白的雪,对比是如此鲜明而刺眼。
刺痛了,一个人的眼。
“薄……云朵?”
西面,有茂密的林木,但这里的林木都是枯树,没有树叶,只有干枯的树木枝桠,白雪在枝桠上冻成冰凌子,把一棵棵树木,冻结成了一棵棵晶莹美妙的冰树。
一片冰树下来,已自成一派举世无双的独特风景。
而这冰树林子里,一瘸一拐走出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人来。
此时,这人正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敢置信的,呆望着云朵。
闻声,云朵本就僵硬的身子,再度僵出新的高度。
但她来不及去想怎么柔和自己的身子,脖子已经先她的思想一步,生硬机械的,转向了自己的左手方。
仅仅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她几乎穷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动作那么慢,那么绵长。
甚至还能,听见她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宛若,是多年都没有润泽过,已经锈迹斑驳的崩坏机械。
当她终于转过头,终于与左手面一直停驻在几十米开外没有再向前的那个人,四目相接时。
她与那个人,都是浑身一震。
这份震动,甚至一直震撼到了,她的灵魂。
时间仿佛凝固了,画面好像定格了。
云朵不知道自己凝滞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灵魂在震颤,心跳在加速,情-潮在汹涌。
差点儿……将她淹没。
“燕……夙修……燕夙修……燕夙修……”
云朵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无意识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