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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薄云珂的后话没有全部说清,但薄云惜似知道她后面会说什么一样,脸色顷刻布满寒霜,“说啊,你怎么不说了,薄、云、珂。”

但薄云珂就像听不见了薄云惜的话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口,两眼只是望着薄云惜的身后。

似有火种落进了薄云珂的眼底般,从星星之火,渐渐燃成熊熊烈焰,那娇媚的一张小脸,是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从薄云惜的角度来看,薄云珂的视线完全就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薄云珂的视线,其实是越过了自己。

所以她以为薄云珂现在这样怒火中烧面目狰狞的表现,都是在对她薄云惜的。

于此,薄云惜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实在有些心里发毛,不禁有些虚了心,“不想联盟了便从此一刀两段便是,薄云珂,你现在摆这幅样子给谁看呢你!要……要不是大哥说现在薄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嫡女,薄家少不了你,我岂会忍受你一个续弦的爬到头上耀武扬威!”

说完,只见薄云珂的模样简直凶狠就要吃-人了一样,薄云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底含着沉沉浮浮的惧意,一甩袖子,索性准备扬长而去。

其实薄家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薄家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动不动就是用各种剧毒害人,还拿活人做实验养毒虫的薄五小姐。

而是此刻站在薄五小姐薄云惜面前的这个,从前在薄家,向来低调从事,虽嘴上总喜欢拿人打趣说笑,但对谁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对谁都一视同仁,始终还像个烂漫无邪,长不大的天真小姐,薄云珂。

薄家人更不知道的是,连最让人不敢拂逆的五小姐薄云惜,都对其,始终忌惮着三分,不敢轻易招惹。

薄云惜是打算就这样甩袖而去的,可不曾想,她才刚走出不到两步,一只手,就被人牢牢的捏住了手腕。

捏着她手腕的五指,薄云惜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非常的小而纤细。

但偏偏,她的整只手臂,却被那小而纤细的手指,拿捏的不仅再也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还痛的非常厉害。

她不得不顿住了步子,倒吸着冷气,义愤填膺的扭头瞪向拿捏住她手腕的人,“薄云珂,你想怎么样!”

“我要让她下地狱!”薄云珂依然没有对薄云惜回收回眸,她的眼睛,始终保持着刚才的角度和方向。

只是她的眼珠,已然赤红。

薄云惜被她满是怨毒的话给吓到了,一脸毛骨悚然的看着她,“你……你到底……”

蓦地,薄云惜终于察觉到了,她薄云珂的视线并不是对着自己,这才满脸惶惑不安,疑惑不解的,循着她薄云珂的视线,望了过去。

很快,视线尽头的景象,收尽了眼底。

那是在薄家营帐区域范围内,最偏僻的位置,那里支起了一座不大不小的白色帐篷。

不过,那帐篷虽小,却贵在精巧别致。

帐篷上的蝶舞寒梅图,是织锦绣出来的,端是那活灵活现的绣工,一看,就是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的。

更甭提营帐四角所系挂的玉石祈福包,都是皇家寺庙法华寺,才能求来的。

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在薄家里,从前向来不会超过两个人。

一个是她薄云惜,薄家家主唯一的亲胞妹,另一个,是薄家家主曾唯一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