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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反应都这样大,就连当事人的太子和薄相都没有例外。

而上座龙椅上的燕帝,却不像他们已经一惊一乍,但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已经没了踪影。

“薄相,太子,你们一个身为我大燕宰辅,身居朝廷高堂,一个身为我大燕的储君,东宫的太子,怎能在寒王面前,如此的无礼,你们的自知之明呢,都哪里去了。”

燕帝说的不急不缓,不咸不淡,谈吐总是那样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即便现在是在训斥人,也看不到半点的恼羞成怒。

可就是他这样就像在聊天似地训斥,却成功的让在座一直议论纷纭的大燕臣民,顷刻安静了下来。

一个人是善是恶,是不是好说话,永远都不是看这个人给你什么印象,你就能怎么判断出来的。

燕帝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龙椅下面又堆积了多少无形的尸骨和血肉?

在场曾经亲身经历过那场夺嫡之战,或是从老一辈那里受到警戒过的年轻一辈,比谁都清楚。

薄久夜向来是个反应很快的人,现在一样没有例外。

在燕帝刚一训斥完,他立刻就离了席,跪到了走道正中的红毯上,朝燕帝跪伏了下去。

“是微臣失礼,丢了大燕与陛下的颜面,是微臣之错,还请陛下,降罪。”

一番言之凿凿里,薄久夜的认错态度既诚恳,又良好。

燕帝却是不说话,看似温和平静的目光,从薄久夜的身上,转移到了还站在席位前,什么也没表示的太子身上。

纵然燕帝仍旧没有说话,但众人都看得分明,燕帝对太子的毫无表示,感到不悦了。

这登时让太子那一党的人,甚至还有不少爱慕太子的各家千金,都纷纷为太子担忧起来,焦急的目光,那是一个个的都往太子身上聚拢。

可偏偏,也就当事人,太子自己,却半点也没有自觉似地。

甚至燕帝对他投来的目光,他就像没看见似地,兀自对寒王两手一摊,面上尽显纨绔风-流之色。

“寒王,虽来者是客,本宫应当什么都让着寒王才是。”说到这,燕夙修无奈一笑,“可怎么办呢,这个胆敢和疯牛一起共舞的女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本宫似乎还没见过呢。都说物以稀为贵,寒王您就别怪本宫,非要同您,争一争了。”

“太子,不得无礼。”燕帝微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平常你怎么任性胡闹,朕都可以凭你去了,可寒王是尊贵的来使,你怎能如此有失体统,你可是大燕的太子。”

元烈公公这时候,端了宫人递来的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呈到了燕帝的手中。

虽没有说话,但他举动,这就是劝说燕帝息怒。

燕帝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轻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茶杯。

可他还没喝上一口,太子那里的辩驳声,就过来了。

“父皇,这可是春狩围猎,不是后-宫相亲联姻的百花宴。平日那些规矩,不是统统都要收起来,而是按春狩围猎的规矩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