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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夙修脸色一沉,恼怒的瞪着对她动手动脚的薄云惜,且,眸中露出焦急之色,额头已经有青筋蹦了起来。

抱了片刻,薄云惜忽然身子一震,小脸从被子中盈盈抬起,被水气滋润的水眸怔怔的又望向燕夙修的脸,目光却是意乱情迷起来。

“殿下,云惜可以……可以吻你吗?”

话是这样问,但她红艳艳的朱唇,已经朝燕夙修的薄唇,渐渐逼近了。

不过片刻,花无心已经回到了薄云朵的营帐外。

他没有进去,而是发现了云朵撑着营帐壁上倒映的模糊身影后。

他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没人,这才面色紧绷的走了过去。

就站到了帐外,他背过身,将她倒映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帐篷即便做的再厚实,仍是显得单薄,如不是远些的营帐中心点的位置,而是这样的靠近营帐壁前,仍然很容易有影子映在上面。

虽然只是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么。

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标枪一样站在那里,把她纤细的身影,完全的遮挡在背后。

然,虽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但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却透过了营帐厚实粗糙的那一层布料,淅淅沥沥的,渗进了花无心的耳朵。

一瓢,又一瓢,宛若山涧的瀑布飞流一次又一次。

花无心没有心猿意马,没有脸红心跳,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绷紧,依然清亮的眼底,却是有些迷茫,有些恍惚。

只是第二次,他碰到她和那个太子……

他虽然非礼勿视了,什么都不去看。

但是两次,他却匿在不远不近的暗处里,听了个明白。

他们之间亲密的情-话也好,他们之间刹那分裂的争执不休也好。

身为一个杀手,每天沐浴在杀人的血腥生涯里,他们接触最多的永远都不是活人,而只有死人。

虽然在这些死人的生前,他们这些杀手都会或长或短的见证过死人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活片段。

是普普通通的吃喝拉撒睡也好,是轰轰烈烈正在爱恨情仇中也好,形形色色的,他们真的看了许多。

但是他们依然不懂,不懂普通人的普通,不懂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情。

所以他很茫然,茫然的发现,这些东西原来是这样的复杂。

要比他怎么完成一个杀人任务,怎么完美的杀死一个人,或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