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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一落脚站直,有一股粘腻的热流顺着她腿就向下-流……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她红着脸,将松垮耷拉到了腰上的衣裳重新拉起穿好,赶紧提着裤子就往放在营帐角落的水桶,一摇一晃的走了过去。

榻上,男人紧闭的双眼睁了开,幽幽的看着她转身离去的狼狈模样,嘴角含着一抹微妙的弧度。

可,当看见路过桌案,猝然停下脚步的云朵,从怀中香囊里拿出一粒红丸,就着桌上冷掉的茶水就要往嘴里灌。

男人嘴角的弧度,骤然冷凝。

“红花丸。”他沙哑的声音,阴冷似地府的风,“呵,看来你是早就做好这所有准备了呢,薄云朵。”

云朵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骇了一跳,手上一抖,差点掉了药,幸好还是没有掉。

她没有理会他,继续端着一杯冷茶,嘴一张,红丸往嘴里一扔,冷茶咕嘟一声,带着红丸一起下了肚。

“薄云朵,你……”看着她毫不迟疑的一连串动作,男人面色铁青,牙根咬的咯咯作响,哈的一声笑,“那么愿意给薄久夜生孩子,却对本宫一点意愿全无,你好,你好得很呐,薄、云、朵。”

“呵,你都知道了。”搁下茶杯,只手撑在桌面上,云朵偏过脸,朝榻上的他笑容满面,“凭什么给你生,你是我薄云朵什么人?”

她虽满脸笑容,但燕夙修清楚的看见,她的笑并未到达眼底,她根本是在假笑。

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陌然的淡漠疏冷。

看来他又去查她了,还把她查的彻彻底底了呢。

燕夙修面目一凝,讥嘲,“薄云朵,你这骗子可把本宫瞒得好苦。你可真厉害,之前把本宫耍骗的团团转,现在又玩提了裙子不认账的把戏,你可真是好本事呐,怕是连楼里的姑娘,都要对你甘拜下风了。”

“不过就是被狗-日-了和日-了-狗的两次春-风一度,有什么可认的。”红肿未消的唇溢出一声低笑,云朵端起茶杯再度凑到唇上轻啜,并不恼怒他把自己和下作的妓子相提并论。

她倒是戏虐的斜睨向他,“倒是殿下你,你又能给我薄云朵什么?名分,地位,还是金钱?”

不待燕夙修回答,她喝尽最后一口冷茶,啼笑皆非的将视线收回,“你什么也给不了,你也不会给,不想给,不是吗。”

说到这,她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不对,至少金钱这方面,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爷,是一定给得起的,不是?只不过,这样你太子爷就要沦为嫖-客了,而我薄云朵,就真要变成被钱砸的野-鸡了,啧,这也太让人不爽了。”

“薄云朵!”燕夙修脸上已是阴云密布,“说够了没有?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能配站在本宫的身边!”

“是啊,我薄云朵是不配,也就只有你那位倾儿,才是能配的上做你东宫太子的女人。”云朵反驳的十分云淡风轻,唇角的笑弧上扬加深,半垂长睫。

她静静看着手上渐渐松开的茶杯边沿上,那青翠的藤枝,“是我天真了……”

最后一句话更是幽幽的,像微风拂过就弥散的一阵薄烟。

被拷在榻上的燕夙修,从角度和方位,只能看到云朵的侧脸。

现在正值深夜,又只有桌上那一小盏纱罩灯还在燃烧着,不是特别明亮火光映照在她的侧颜上。

忽明忽暗的,让人看不清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