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闻朝霞那番话的魇,却是一头雾水。
他不是笨人,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所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云朵。
“这个泼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问。
云朵幽幽的把目光望向他,诡谲一笑,“薄凤眠……是我的儿子。”
薄久夜一路摇摇晃晃到了书房,紧随在后的宁管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去搀扶,却又不敢上前造次,只能一路在后仔细的尾随。
砰的一声,薄久夜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踉跄到了书案前,一手去拿挂在笔架上的毛笔,一手不断翻着书案一侧,折叠整齐摆放的白纸。
然而他的手一直在瑟瑟发抖,抖得毛笔根本就拿不好,白纸更是怎么也铺张不开。
喀嚓,砰砰几声,他捏断了手中掌握不稳的毛笔,撕烂了手中的白纸之后,双手旋即把书案上的一应文房,全都扫落到了地上。
发泄似地扫荡了个干净。
扫荡完毕时,他却身体一晃,差点就要栽到地上。
不过,他及时的将双手撑在了书案上,这才没有让狼狈难看的后果发生。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刚做了特别劳累的事情。
原在书房里看书的容若,被突然闯进来的薄久夜扰了思绪,不由自书本中抬眸望向薄久夜。
没想到薄久夜之后竟来了这么一出,他眉角不免一挑,目光转到了薄久夜身后直擦头上冷汗的宁管家。
宁管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苦着一张脸直摇头,冲他还比出了四根手指。
容若立刻明白过来,眸色几番沉浮,目光明暗莫辨的重新回到了薄久夜的身上。
容若没有说话,任由薄久夜自行的发泄,直到薄久夜安静下来,他这才对宁管家挥了挥手。
宁管家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了薄久夜身后五步远的位置,全身都在打着摆子。
可见,他内心是有多惶恐。
这一看到容若公子对他做了手势,他顿时如蒙大赦,两眼含泪对着容若无声的作揖谢恩,忙蹑手蹑脚却不乏速度的退了下去。
“四小姐这醒了后,都说了些什么。”
容若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说话声,清淡润雅,就像静静绽放的君子兰,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听在人的耳朵里,特别的舒服。
他不像是在问话,更像是在和薄久夜轻松写意的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