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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这次是不能随您一块儿去了。”孟非离压低了声音在燕夙修耳说道,手上将肩上背着的药箱拿了下来,“不然属下担心,还是会招到薄丞相的怀疑。”

燕夙修飞快扫了一眼孟非离没来得及换下的装束,毫不在意的点点头,把药箱拿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太子身边的红人却在鬼手魇的身边鞍前马后,就算有再好的借口,也难免不会引起薄久夜的怀疑。

谁让今晚的巧合,那么多呢?

再天衣无缝的故事,一旦巧合多了,那便在他人眼里,就是破绽。

见主子不以为然,孟非离这个奴才却是快要哭了,拽着药箱的带子还不松手,“殿下啊,您到了那边儿千万别生事儿啊,你这可是去深入虎穴,记住了?还有啊,不管您和云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着点云姑娘那就让着点,她不是您喜欢的姑娘吗?您可是个男人,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子,您何必同她斤斤计较了是不是?所以凡事能……”

“啧,唠叨完了没有。”燕夙修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把将孟非离拽着药箱带子的手给扯了开,黑着脸瞪了孟非离一眼,“跟个老娘们儿似地,治她的吉时要是被你误了,本宫就宰了你。”

说完,大步流星衣袂飘飘的朝宫外走了。

孟非离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委屈的直咬不知哪顺来的小手帕,“没良心的殿下,属下这不都是为了您好么……”

出了东宫,已经化身为魇的燕夙修,连招呼都不给倚在车前的薄久阑打,径直钻进了车厢。

薄久阑倒也不在意,对于魇的无礼就像没看见似地,随即也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两个大男人,一个冷漠的像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个像静谧的雾,看起来极好亲近,却是淡漠疏离,看起来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触碰不到。

总而言之,这样的两种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就这样,双方都把对方当成空气,一路无话,寂静的诡异。

马车车厢的车门一关,外面根本是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

但不知道为何,赶车的薄家车夫,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车厢里的阴寒冷气,让他这一路少不得打了不下几十个哆嗦。

薄家离东宫本身就不远,车夫早就被吩咐过,知道事态紧急,也赶的快。

加上车厢里拉着的两尊大佛气氛实在太怪,为了早点脱身这个让人忐忑的任务,车夫就赶的更快了。

所以这趟返回薄家,竟是半盏茶都没用到。

魇心里着急,虽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不出来,但他抢了先机下了马车。

薄久阑也不跟他争,任由他去了。

只是在魇撩起袍摆下马车时,魇露出来的脚上一只白色一只褐色的长短靴子,引起了薄久阑的注意。

等魇下了马车,薄久阑毫不耽搁,紧跟着跳了下来。

魇走的急切,薄久阑仗着一双大长腿,也不遑多让,与魇并排。